路铭心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隔了一阵,眼里掉下来两滴泪:“师尊不想说,我却都要好好记在内心,今后更加对师尊好。”
她说得倒也是真相,莫祁当年偶得的那片,不过就是浅显的卷轴残片,上面画了很多看不懂的笔墨标记,且媒介不搭后语,若不是那残片被一个储物宝贝珍而重之地收在内里,他大半就随便丢了。
她如许的身份,如果不是被路之遥收养,又被顾清岚收为门徒,在魔修和道修两界都难以保存,极有能够没等她长大,就被人动手撤除。
路铭心来了兴趣,很有些摩拳擦掌:“这个好办,此番去北境,必然要赶在别人之前,将兰残手里那片拿过来。”
李靳连连赞叹:“公然还是清岚赅博,我都不认得,忸捏,忸捏。”
他们需求尽快赶去北境,但北境苦寒凶恶,还需求筹办一下。幸亏李靳分开青池山时,就已有所筹算,带了很多物质,将他阿谁抵得上几十个储物囊容量的宝贝万千戒都塞了个满满铛铛。
她这番谈吐,在场的李靳和莫祁,都不是甚么墨守陈规的人,竟也都深觉得然。
这个路铭心就决然点头:“我也曾这么想,也试着破解,但真火灵底子就不需借助甚么心法才可应用自如,夜衾又是冰火两重灵根,天赋无忧,甚么心法对他来讲都不过是废纸一张。”
等上了车,路铭心不知从那里翻出来一件白貂披风,瞧着顾清岚的神采,期呐呐艾地递过来。
莫祁本就非常随性,不若很多道修普通,对魔修有很多成见。
别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天魔残片,到她这里,又是不值得顾清岚为之费心的琐事了。
路铭心不在乎地说:“或许是随我亲生父亲吧。”
路铭心之父,明面上是当年从云泽山出家的路之遥。
路铭心是夜无印之女,也就是魔帝夜衾的孙女,天魔残片本就是夜衾之物,他陨掉队流落出来,才被世人争夺,她如果夜衾活着的独一先人,去抢这个自家爷爷的东西,再名正言顺不过。
燕丹城和月渡山已在元齐大陆之北,北境却更在极北之北。
她就这么当着李靳本人的面,说要抢他好不轻易养的灵草,李靳也真气得要笑了:“你这匪贼赋性,也不晓得是如何养出来的,清岚好好一个谦谦君子,为何教出来你这等门徒?”
她这么说倒也对,夜衾本就是纵横修真界的人物,乃至还一度一统魔修,成了魔修数千年独一的魔帝,若不是夜衾对升仙没甚么兴趣,他当年也早就飞升上界,不至于被围攻陨落。
她就这么将这个大奥妙说出来,倒是有诚意得很,但莫祁还是被这个名号震了一震:“魔尊夜无印?”
她现在倒是不管如何,都时候记得谨慎奉迎顾清岚,早上刚被他说过当年的事,也只是眼里噙着泪,持续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当年路之遥和夫人惨遭魔修殛毙,顾清岚赶去时路家满门尽灭,只要路铭心一个二岁稚儿被藏在枯井里,得以存活。
顾清岚看她又这么哭,眉头蹙得更紧,实在懒怠理她,干脆起家走去阁房打坐。
顾清岚侧目看了看她,目光清寒,路铭心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抿了抿唇,对峙把手伸过来,轻握住他的手。
路之遥不是知名之辈,路家的惨案在当年也环球震惊,路铭心的这段出身来源,修真界世人皆知。
顾清岚微点了下头:“这是上古的道修密文,已失传了多年。”
路铭心明显没听过这件事,惊诧了半晌,眼中浮上痛心之极的神采:“师尊,当年因为我,你曾受过那么多苦吗?”
莫祁没获得答复,还被冷看了眼,很有些委曲:“顾真人不是承认了她门徒身份?她也叫李道尊师伯。我想大师去北境,老是要一道,太生分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