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在他见了琉璃镜后,神采却还变得更丢脸了些,身子乃至向后仰了仰,俄然道:“真人或许不知,琉璃镜虽是珍宝,却有个莫大的缺点,就是只可用法力压抑令其服从,宝贝本身却从不认主。且如同其名,阴阳轮转,倒置乾坤。
“如果将此物带在身侧,又不能用法力将当不时压抑,倒是一不留意便能够要骸骨无存。”
燕夕鹤摇点头:“我那幕僚也说不清楚,只说是他们见了宝贝后心生贪念,相互争论打斗,能够导致道心不稳,才会被琉璃镜一起卷入镜中的天下。”
顾清岚晓得赶上了调笑的熟行,也只微浅笑了一笑:“云风之躯已毁,这人间天然再也没有云风。”
燕夕鹤苦笑道:“我又千万拿不到榜首,不过是传闻琉璃镜现世,赶来瞧个热烈,看能不能浑水摸鱼罢了。”
顾清岚只想了一想,却还不肯承认,他就如此简朴地,被琉璃镜吸入了阿谁“镜中天下”。
他勉强扫视了一圈四周,感觉此处看上去颇似尘寰的军帐,又看到路铭心一身戎装,就
用帕子堵着口又咳了些血沫出来,顾清岚只觉面前一阵阵昏沉,连胸前的痛苦,都跟着远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微微勾了下唇:“没事,扶我回房躺下就好。”
他却未曾推测会有现在这幅景象,青池山上还暗潮澎湃,地魔和地脉异变也仍未处理,他就如此被困死在琉璃镜中,这也未免过分窝囊了些。
倒是路铭心毫不客气地去扯燕夕鹤:“燕二你做甚么抱着我师尊,快松开!”
顾清岚微蹙了眉,却又想起来一节,贰心中蓦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低声问他:“琉璃镜吞噬人身,却又有甚么启事和触发之处没有?”
顾清岚合了合双目,待再展开眼时,勾起唇又笑了笑,已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此前商讨军机,莫将军已知此番兵行险招,免不了有不测,出兵也是莫将军亲身命令。两军交兵,伤亡在所不免,莫非统统毁伤折耗,路将军都要算在本督头上,要本督一力承担?”
顾清岚想开口同她说话,就看她抬手在他胸前退了一把,这一掌倒是带了些力量,将他推得连连向后推了几步,直到撞上一旁的桌案,才勉强停了下来。
尘寰王朝更迭,帝王轮换,对他们这些修士而言,不过是小之再小的事情,他们也从不横加干与。
李靳倒是问道:“既然你晓得琉璃镜如此伤害,听闻此次比武榜首的嘉奖是琉璃镜,为何还要前来?”
只是路铭心还是那般暴躁的性子,却又不再听他说话,也真叫他头疼。
路铭心顿时又给他挑逗得七窍生烟,只差没一爪子挠在他脸上。
但当时他也还是世外高人的身份,除魔以后也飘然分开。
又一次深陷在同她的胶葛中,此次他却要该如何做,才气突破挂碍,得证道心?
她说得甚么顾大人和莫将军,顾清岚天然一概不知,也只能苦笑了声,想到这镜中天下本来如此不讲事理,怪不得要说乾坤倒置。
为何蓦地之间,莫祁会身受重伤躺在这里?而莫祁身上的衣物,为何又不再是轻云待月袍,而是颇似尘寰的衣物?
他那话中的意义,顾清岚若不是身份这么高,他还筹办把人带回家里去?带回家干甚么?做老婆还是做幕僚?
紫昀下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的身子,急得跺了下脚,再开口声音就有了哭腔:“公子,你是不是给那疯丫头伤着了?我去叫燕神医!”
顾清岚想要张口再言,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复苏时,还未看清面前事物,就觉身子沉重非常,胸口也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