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参对原主来讲或可拯救,但对他来讲的确没甚么用,再说李靳都赶来了火线,只要对他开口,再要多少也有得是。
更何况他自知难以长命百岁,又如何舍得误她斑斓华年。
他这一觉实在睡了一整夜,连调息都没能来得及。
路铭心学这些也学得津津有味,常常讲课结束,还缠着他问东问西。
只是他却也没想到,时隔十年再见,她不但不记得一点昔日交谊,还反倒因宫外的那些无趣流言,对他如此讨厌悔恨。
她们都是普通,对他多般猜忌轻视,心胸恨意又从不给他机遇解释。
当时的帝王还是李靳之父承璇帝,承璇帝看她好玩,兼之又夙来喜好顾清岚的沉寂内敛,就打趣般说,罚她去顾丞相府上住一年,向顾丞相的公子好好学学端方。
李靳身为帝王,非常灵敏通透,发觉他对路家的军报格外体贴一些,又想到他幼年时本身父亲承璇帝的拉拢,干脆不问他可否情愿,就下旨将路铭心赐婚于他。
实在那之前顾盛已同他说过,路将军已有上门提亲的意义,更何况这婚事承璇帝也故意拉拢,若不然也不会不顾路铭心闺名清誉,下旨叫她住到顾府一年之久。
他也说不清楚为何她日日玩耍的那块太湖石会俄然折断,导致她掉入水中,只能黯然在外守着等待。
那天她和他一起躺在花树下小憩,也不知是童言无忌还是如何,俄然翻身抱着他的腰说:“清岚哥哥,我长大些就嫁给你,同我父亲母亲普通,我们永不分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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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光阴,也是他前半生中,独一的可供回味的暖和影象,大半年后,路铭心已同他密切到同卧同食、形影不离的境地。
他想着,就抬手重抚了抚路铭心的脸颊,微浅笑了一笑:“心儿,你说我待你很好,可若我并未待你好过,你是否就不会对我假以辞色?”
他接到谕旨时也哑口无言,只觉荒唐非常,也很快晓得路铭心公然拒不接旨,还连夜从路府中出逃,跑到交兵火线,投身在将军莫祁麾下。
她已看过这里原主的影象,这段话说得也有所指普通,顾清岚听着,揽着她肩膀,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吻,低声道:“心儿,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指责本身。”
顾清岚此次不再赶她了,任她暖和又软软的身躯紧贴着本身。
他当时已很有才名,那一年间路铭心的读书的功课,也都是他在教,他并未遵还是例教她一些四书五经、八股文章,反倒教了她很多兵法韬略,诸家杂学。
可他当时却微微顿住了,并未承诺她,只是浅笑了笑:“我只怕没有那样的福分……若心儿今后找到了想要同他共度余生的人,必然要来奉告我。”
至于路铭心……倒是她小时就过分玩皮,有次不谨慎闹到御前去,算是闯了个祸。
若在平时,李靳旨意都已下了,当然不好结束,但也可巧北齐和南淮烽火频起,军中恰是用人之际,路铭心到了火线后也屡建军功。
路铭心在顾府时,本来也就年幼,跟着年事渐长,更是将当年的事几近忘了个一干二净,倒是被他教过的书并未健忘,日夜跟着父亲研讨兵道,年方十六就随父出征。
那以后两年,两国战事胶着,北齐虽胜了几场,占了几座城池,却也并未一举将南淮国击溃,反而因将士折损很多,而深陷苦战当中。
她高烧几日不退,路将军恼顾府照顾不周,不准他入内看望。
他老是这么为她考虑,还总会为她摆脱,路铭心昂首吻了吻他的唇,又拿头在他颈窝边蹭了蹭,把头埋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