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煞神采一苦,暗想方才圆了心愿,可还没过一会儿,竟然就要被逐出师门……
孙老四亦是遥遥一拜,接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世人一听,只觉难以置信,那白衣儒士仓猝上前,劝道:“圣公,这胡不传武功极高,与您又有私仇,此时如果不杀,将来必成大患!毫不成一时心软,放虎归山啊!”
沈琢玉抬头而望,一会儿工夫,四人毕竟不见了身影,又见方腊真的遵循信誉,并未着人去追,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方腊眉头一皱,忖道:现在,即便杀了胡不传和他那三个门徒,也不过是图一时欣喜,于大业毫无用处,而这小子做起事来,又这般不留后路……
互望一眼后,心中已有了定夺,吴老二率先跪下,朝着沈琢玉磕了个响头,大声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果有幸还能再见,做牛做马,毫不皱眉!”
方腊摆了摆手,表示他不必再劝,虎目死死盯着沈琢玉,沉声道:“不过,作为互换,你须得留在此处!”
“别看啦,他们走了!”耳边传来方腊戏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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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定仿佛愣住,半晌后,忽的响起凄厉的惨叫――
此时,一曰将尽,他瞥见西边残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一点寒鸦,闪了数下,终究没入了山林。
本来,他被方腊拎在了手中。
“不成!”胡老迈抢上前来,没想沈琢玉将那碎刀一横,迫他停在了三步以外。
当上面色和缓,笑道:“好,本座承诺你不杀这几人,放他们分开。”
沈琢玉一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已猜到,倒是那方天定正巧不巧,待到事情结束,总算醒转。
“孩儿再也不敢啦!”
胡老迈无可何如,暗道:我又何尝情愿如此……当下用心板起面孔,怒声道:“不肯走的,大可留下,今后今后,再不是我胡老迈的徒儿!”说罢左手一提,将钱老三的尸身扛到了肩上,单足一跃,便已在数丈以外。摩尼教众不得方腊号令,果然不没有拦他。
“不必说了,胡大哥,你信得太小弟么?”沈琢玉面色沉凝,目光刚毅,顷刻间,竟是散着不成置疑的气势,胡老迈瞧见,心头莫名地一窒,想说的话硬被堵了归去,只得叹声道:“天然是信的……”
喊声垂垂远去,想是方天定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