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过了十招,万古愁索姓将一手负在身后,只用一手发挥,如此一来,超脱更盛,好似风中捕蝶,看似轻巧,实则力道万钧。方腊常常与他对上一招,身形便被顶高一尺,二人间隔拉开,速率马上降了下来。
爪掌相击,闷声一响,球状气浪分散开去。
方腊闻言大惊,无法此招余势微弱,等闲停不下来,合法他惶恐之时,万古愁却并未利用寂灭指法,而是悄悄一跃,竟和他一样缓慢扭转起来,如一道龙卷升腾而上,呼呼一阵巨响,窜向“乌云”。
方腊瞧他这身法诡异至极,便似风中落叶,全然摸不着规律,就这一息的工夫,万古愁闲逛数下,竟已到了他身前。
方腊沉默无语,可嘴角一丝挖苦,没有逃过万古愁的眼睛。
而他的双手亦在此时,切确非常地扣住方腊的脚踝。
顷刻,方腊的一臂衣衫尽毁,皮肉分裂,只觉一股诡异内劲自那伤口涌入体内,便似蝗灾过境,啃咬血脉。
“偶然忘情?”万古愁莞尔一笑,眼中流过异色,“风趣,实在是风趣……”
剧痛之下,方腊脸孔狰狞,另一掌仓猝拍去,还是灭世神功十成掌力。
只见方腊暴雨般的内劲悉数砸中万古愁,可万古愁双掌平举,跟着扭转,便似一顶大伞,将内劲荡至四周,竟无一丝能够近身。
方腊哪知他的心机,还当他念在香火之情,饶本身一命,当下抱了一拳,颤声道:“多谢师叔不杀之恩……”
万古愁还是端倪沉凝,不见悲喜,方腊瞧见,不由心惊:他中了我一掌,为何毫无动静?
万古愁见他退后,万丈豪情顿被浇灭,身形说停就停,拂袖回身,负手而立,冷哼道:“心中已败,不必再斗……”说话之时,眉间透出一丝落寞。
要知万古愁到了而立之年,方才创出这“偶然忘情手”,其奇异之处远胜于九幽噬魂爪,至于这名字的由来,便无从得知了。
顷刻间,四周数丈罡风残虐,地上的尸身尽被扫到墙边,本来那僧、儒、战三人早已起家,可被这暴风一刮,又纷繁站立不稳,其状狼狈不堪。
忽的,他似是想到了甚么,目光一转,落到了沈琢玉的身上,却见沈琢玉双手舞动如风,仿佛痴了普通。
沈琢玉盘坐在地,发髻散去,一头黑发疯舞不止,可他得空顾及这些,目光紧盯着二人,好久没有呈现的异感,竟又在此时悄但是至。他只觉看的愈久,便愈发清楚,二人的速率亦仿佛放慢了很多。那一招一式,精美无双,尽皆映入他的内心。不知不觉,他双手竟是比划起来,固然断断续续,却清楚是在仿照二人的招式,不消多时,便已浑然忘我,堕入奇特的状况当中。
方腊只觉脚下传来滔天大力,就像飞奔中的车轮忽被卡住,上身不受节制,持续窜改,眼看便要将本身拧成两段。无法只得冒着真气逆行的风险,厉啸一声,双手反向一冲,强自用内力消去了余势,此时,万古愁只需随便一招,便可废去他双脚,可奇特的是,万古愁并未伤他,反而双手一松,放他去了。
这步法倒是万古愁比来所悟,他本想借此机遇,尝尝能力。
方腊暗道:“灭世神功为何对他全无结果?这般下去,绝无胜算……”
要知他平生罕逢敌手,二十年来,天下再无与他比肩之人,好久没像今曰这般,碰到个能与他过上几招之人,是以几次未下杀手,只想与方腊多试几招,若能将统统绝学演练一遍,那是再好不过。一时候,豪气大动,张口长啸。
“这便是偶然忘情手吗?”方腊叹道,双目不由一阵迷乱。
岂料万古愁面色涓滴不改,只是抬头一望,淡淡吟道:“推陈出新,这才像话!此招虽好,可惜马脚大露,老夫只须一指,便可送尔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