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羽闻言一窒,不知如何解释。
吴爽昂首,竟像个孩童般冲沈琢玉一笑,衰老的脸上现出很多皱纹。
他咳了好久,咬紧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小老儿说过,这条命必然要还的……咳咳咳……”说到一半,便又咳到没法成言。
沈琢玉嘲笑数声,只觉再说下去,也不过是华侈时候,当即扶着吴爽,欲要撤离此地。贰心中策画,眼下只要攀上山顶,寻觅另条前程了。
楚轩抱拳一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楚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一时无言以对,要知他见到吴爽自刎时,已然悔怨,现在好似在世人面前,被沈琢玉扒光了衣服,实在有些尴尬。
楚千羽见势不妙,正要上前警告,孰料竟被“绝地子”一声轻呼打断――
吴爽叹道:“有人救我一命,当然应当要笑……”说话间搂过二妞,二妞非常灵巧地伏在他的胸口,仿佛也是余悸未消。
楚千羽道:“既然如此,你可否解释解释,为何有门不走,非要趁着入夜翻墙出院?”
沈琢玉心知这些人并不晓得吴爽的身份,也不想多做解释,轻视地瞧了一眼楚轩,嘲笑道:“楚轩,前次见你时,我感觉你很不错,可明天你聚众至此,几近逼死了前辈,这番做法,你不感觉忸捏吗?”
他这话引发了一阵搔动,楚轩笑着摇了点头,“兄台真是风趣……”
楚轩不置可否,笑了笑道:“叔叔,如果神剑是他拿走的,为何他还要返来?”
“哼!!”楚千羽重重冷哼一声,向楚轩道:“看来我没冤枉他!还请家主命令,务必抓住此人!”
楚家世人一片哗然,只见吴爽弓着身子,仿佛正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因为……”沈琢玉欲言又止,哼哼了几声,楚轩看在眼中,仿佛有所贯穿,轻声笑道:“罢罢罢,念及我二人的一面之缘,这些旧事楚某不再究查……也望兄台以诚待人,如果晓得神剑的去处,还请照实相告,楚某定会将兄台奉为楚家的高朋!”
楚轩本已扑上,见状急停,楚千羽反应亦是极快,张口大喝:“抓住那人!”
二妞发疯般嚎叫起来,爪子撕扯着吴爽的衣领。
就在这时,吴爽却在看到神剑的刹时,莫名地呆住,目光死死盯着神剑,沉默了一刻,竟然挣扎着站起,巨力带的沈琢玉一个踉跄,继而引颈向天,发疯般狂笑:“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成……”第三句“成了”尚未说完,笑声猝然止住。
沈琢玉满脸的泪水,颤声道:“前辈你说,只要长辈能够做到,必然替你完成……”
世人得令,正欲冲上,却见楚轩背着世人,扬手叫道:“都停下!”
吴爽缓缓放下神剑,沈琢玉这才放手。二人尚未发觉,剑锋上残留的鲜血垂垂渗入裂缝,直至完整消逝不见。
一声长啸几近同时响起,紧接着一人一猴从吴爽身后的屋顶上突然落下,恰是折回的沈琢玉和二妞。
就在方才的千钧一刻,沈琢玉用他右手生生拽住了剑锋,神剑虽是块“废铁”,却毕竟强过血肉之躯,此时现在,他的五指鲜血长流,殷红的热血顺着剑锋流到剑尖,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沈琢玉道:“我没有请柬,更不是甚么江湖前辈,你们楚家看门的不让我进,我没体例,只好出此下策。”
吴爽用力直起家子,哑笑了几声,引得咳嗽愈发狠恶,“咳咳咳、锥心毒一旦发作,无药、无药可解……你这小娃娃,害我不能死在神剑锋下,实在遗憾……遗憾……呵呵,小老儿平生,独一三件事情遗憾至今……”
“停止!!!”
“好……好孩子,我没看错人……第一件你已替我完成,你学会了‘破兵五道’,小老儿也算有了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