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本想让沈琢玉躺回床上,但是沈琢玉不肯,村长无法,只好拉着他挨着方桌坐下。又让他的媳妇端上了热茶,沈琢玉顾不得喝上一口,焦急问道:“村长,刚才那些是甚么人?”
“少废话,让你们送多少,你们便送多少,少一担,本大王也要大开杀戒!”头领固然蒙面,一对招子却大如铜铃,看起来实在骇人。
刚才他亲眼看到那群人以“屠村”威胁村民,已是肝火中烧,几近便要脱手,但是细细一想,如果这会儿脱手,即便真的经验了那群骑手,这笔账也会算到这个村庄头上。如许一来,全部村庄都会被他所累。
村长这时方才颤颤巍巍地走了返来,瞧了眼世人,各个面如死灰,偌大的村庄,竟是鸦雀无声。村长哀叹了声道:“大伙儿极力凑凑吧,如果实在不敷,我再去邻村借借……”
村长愤激地摇了点头,咬牙切齿道:“他们是山贼,就住在四周的白岳山里,人马很多,手腕也很残暴,如果不交出他们要的东西,他们但是会说到做到的……”
沈琢玉此次不再挣扎,乖乖地跟着他回了屋子,只因贰心中有些迷惑,定要问个清楚才可分开。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毫不能听任不管。”沈琢玉悄悄下了决计,他经历了诸多惨事,本来不欲和任何人事扯上干系,以是方一醒来,便要急着分开。
他经历了那次屠村,绝然不会再做如许的决定。
村民们见势,惊骇不已,立即四散拜别,都想尽快躲回家里,谁知就在这时,一声厉喝自那村口传来:“都别动!!”
“村长是吗?”忽地,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村长许是之前过分惊骇,还未缓过劲来,这会儿竟也吓得汗毛直竖。仓猝转头,发明说话的不是那头领,而是他们救下的阿谁年青人,这才舒了口气,犹自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可比及他真的碰上这般不平之事,特别还和“屠村”有关,他又如何能够视而不见?现在的他,只会比当初更加悔恨作歹之人。
村民们闻声一震,俱是定住,转头看去,那领头之人一骑出列,策马行出了一段,目光扫过全村,继而气贯于胸,大声喝道:“都给我听着,若不想全村被屠,便在三曰内奉上粮食千担,猪羊各十头,送到白岳山下。如果耽搁一曰,本大王定要杀得你们血流成河!”
沈琢玉目力惊人,一看便知那人并不是沈穆,顿时松了口气,这才蓦地觉悟:沈穆明显已经死了,我这是如何了……
沈琢玉闻言一惊,心想:“他所说的倒也不无能够……只是现在的世道还算承平,那些仕进的怎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他看着这个村长,观其年纪,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但是脸上的皱纹已经清楚可见,又瞧他一身衣服缝补缀补、尽是补丁,当即又想:“看来,这个村庄并不敷裕,那些山贼清楚就是能人所难,全然没给村民们任何生的但愿,既然如此,比及村民们交不出粮食,强盗真的来屠村时,莫非官府也不管吗……”
这时候,暴雨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沈琢玉举目一望,村口白茫茫的雪地里,好似袭来了一道龙卷,积雪尽被掀到了半空。忽地,一名头戴毡帽的蒙面骑手从那雪雾中奔驰而出,以后便是第二骑、第三骑,直至大队人马浩浩大荡,铺天盖地地冲进了村庄。
“白岳山?”沈琢玉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一带并不熟谙,亦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沈琢玉一听“屠村”二字,目光突然一紧,双拳紧握,收回咔咔之声。
村长望着沉默散去的村民,心头苦闷,禁不住轻叹一声,喃喃道:“这可如何办才好啊……”
紧接着,那领头之人一声吼怒,众骑手齐齐勒马愣住,几十号人尽皆蒙着脸面,就这么黑压压一片拥在了村口,衬着四周无边无边的白雪,不必多言,肃杀之气就已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