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中天，北风还是，二人不知呆坐了多久，剩下的酒坛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也便很快告罄。
沈琢玉一时怔住，手到半途，复又缓缓收回。
沈琢玉又喝一口，笑容还是，只是天底下再没甚么东西，比这笑容更加苦涩。他不说话，已是对楚轩最好的答复。
沈琢玉看不畴昔，正想上前夺下酒坛，却偶然中瞧见，楚轩的眼角之处，清楚有一行眼泪悄悄滑落。
和前次一样，他们退了一里。
王寅轻叹了口气，举目望向山坡下的坪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楚轩甩开酒坛，持续吼道：“你可试过，比及最爱你的人死在你面前，你才明白，你也一样爱他，但是，统统都晚了，就算你再死千次万次，她也回不来了！”
“她被我仇敌所杀，过后，我虽杀了那仇敌为她报仇，但是正如你所说，就算我用命去换，她也回不来的。”沈琢玉语气平平，平平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沈琢玉也有了几分醉意，闻言嘿嘿笑道：“想要突围的，是阿谁南武林首级，而阿谁想要一死了之的，才是真正的楚轩……你讨伐摩尼教，就是为了腾雾吧，对不对，对不对……”
“终究来了！”身侧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楚轩被他目光一瞪，竟是缓缓沉下腰去，他将脸埋入双手之间，幽幽吟道：“来由……来由……”说到厥后，竟是变成了嘤嘤哭声。
楚轩并不好酒，但是这个夜晚，他却很想喝酒，特别是和面前之人。
二人一时无语，沈琢玉定定望着星空，恍忽又看到了那张笑容。
沈琢玉轻笑道：“我也没有想到。”
不料楚轩扑空以后，脚下一个踉跄，径向山崖跌去，沈琢玉骇得背脊生寒，仓猝抛弃酒坛，飞身上前，千钧一刻拽住了他的长袍，这才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