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想了好久,直到一股倦意袭来,才抬起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安德堂那边有动静了么?”

林庭筠躺在床上看着她一脸的颓色,心底已然猜出是何故,想着明日让王嬷嬷再去一趟玉珠家。

如此想着时,她蹙了蹙眉,握着床边的手不由紧了紧,惨白又肥胖的手背上看得清筋骨的凹凸。

如此想着时,林庭筠已沉入梦境,昏沉的脑袋靠在绣枕上,略显平淡的脸上毫无光芒。

“嬷嬷,我问你玉珠和琼华呢?”

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来时,她正睡着,现下他们应是进宫参宴去了。

“都没有,谁都没有说她一个不是,都说要等金环醒了再审。”

如同一道惊雷从心底炸开,林庭筠缓缓地坐在床榻上,屋内的桂花香仍旧清雅淡淡地,可周身却有些冰冷,就连手中的床框都有些冰手。

金环昨夜未醒,也就是还未向任何人说过一个字,事光临头程氏尚且能辩三分,如何会在金环还未开口时就他杀。

玉珠有些六神无主地挑着油灯,跟着银钗拨弄而溅出来的热油落在手背上。

程氏那样的人,向来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试问如许的人,如何会他杀?

王嬷嬷看望了一眼窗外后,没有涓滴游移,偏过甚朝着林庭筠身边靠了靠,用心抬高声音:“郡主,三夫人死了。”

内里的阳光从窗子映出去,洒在铺着软红绸的暖炕上,林庭筠微合着眼躺下,轻声叮嘱道:“盯着点,如果有事唤醒我。”

她猛地一疼,低低呼了一声。

“甚么?”

这倒成谜了,程氏决然不会他杀的,更别说用甚么吊颈他杀的体例。

可郡主神采淡淡的,脸上还透着沉痾的衰弱,没有涓滴非常。

“程氏死了,今早三房的祝姨娘去房里找她,见着她吊死在房梁上。”

王嬷嬷每说出一个字都砸在她心头上,程氏竟然会他杀?这不成能的。

她的确怕父母亲惩罚玉珠和琼华,此事原就与她们不相干,再见着王嬷嬷吞吞吐吐,顿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即便晓得要东窗事发,也定然会拼了性命在林家找个垫背的。

王嬷嬷见她眉间略显疲色,忙上前拢了被子,奉侍着她躺下:“没呢,她们才去了半个时候。”

若说她死了,郡主理应觉着出了口气才对。

“但是金环说了甚么?”林庭筠理了理思路,抬眸看向王嬷嬷问道。

见嬷嬷迟迟不知声,而是探着头朝窗外打量着,林庭筠不耐地抿了抿嘴。

如此一说,林庭筠下认识地摇了点头。

“昨夜我昏倒时,可产生了甚么事?老夫人可有叱骂程氏?抑或是我父母亲可对她有所惩罚?”

直到晚间,玉珠和琼华才回房服侍,老夫人罚了她们两个月的月银。

程氏的死仿佛未在她心底出现一丁点波纹,王嬷嬷也晓得,这些年程氏放肆放肆地没少挤兑郡主。

“金环方才醒,老夫人将琼华和玉珠叫去问话了,传闻程氏是惧罪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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