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报告起故事的老羽士，面对火海还是腰背笔挺，缓缓说道：“那是套正道法门，他自认心剑合一，无惧外力，修习以后，本领更是一日千里，剑出如虹，无人对抗，有人畏他剑道，称其为剑魔，只可惜，他毕竟没有看到更远的天空，心剑合一，也不过是一厢甘心罢了。”
徐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却被老羽士打断。
埋的人多，师父才不会孤傲。
“为师晓得，你的内心，还住着一头猪，哈哈。”可贵的提及了笑话的老羽士，最后慈爱的看了徒儿一眼，大步而去，洒然道：“若你真要成为一头猪，就让那头猪，吃遍天下猛虎！”
已经骑虎难下的徐道远，在这时候提及了一份关乎民气的晦涩之言，徐言又如何能静下心来，感悟那份漂渺难懂的民气之说，乃至在火场前的某一个时候，小小的羽士生出过炸裂雷珠，将四周的统统全数毁灭的心机。
乘云观的后院，小羽士靠坐在猪圈外，看着灯火透明的大殿，听着时而传来的大笑，嘴角处，垂垂闪现出一丝笑意。
心头的悲意，被一丝豁然所熔化，徐言甩了甩眼里的泪痕，望着即将消逝在大火里的老羽士，大声问道：“师父！那位剑魔徐山，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有字！”
“小黑，师父走了，你说，他会不会孤傲？”
广场上的火焰垂垂燃烧，这场法事终究被完成，太清教的羽士们带着收成返回了乘云观，将道观当作了驻地。
“有，字道远……”
“大千天下，遍及玄奇，有武者习武，蕴一身巨力开碑裂石，有道人修真，寻本心飞天遁地，有和尚礼佛，酒肉不忌，恰美意若菩提，有大儒提笔，画一副百色江山，引鱼鸟来投，更有外族残暴，茹毛饮血，跨上铁马便战无不堪，另有那怪杰撒豆成兵，呼风唤雨……”
人们已经散去，空荡荡的广场上，只剩下小羽士的身影，在灰烬里翻找着师父的遗骸，废了好半天的力量，徐言才收拢到一些骨骼碎块，然后谨慎翼翼地包起来。
悲凄的故事，让人听得感同身受，徐言却从师父的低语入耳到了一股浓浓的悔意。
老羽士的身影有些佝偻了起来，咳了半晌，才持续说道：“正道法门以成为主，敌不过心魔，便会沉湎平生，终遭反噬，那剑魔终究在一天夜里狂性大，丢失了心智，家中一十九口被他搏斗一空，复苏以后他懊悔万分，崩断长剑，自废修为，今后远遁他乡，他的名字，叫做徐山……”
对于徐言的自语，小黑猪老是喜好恭维，探出栅栏的长鼻子用力扭动，仿佛在答复着徐言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