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渊峡返来的时候,徐言曾经颠末一大片长满惺蜈草的草丛,还捉到一条大蜈蚣,当时他就有些思疑那片惺蜈草是有人用心种的,明天在梅三娘身上闻到惺蜈草的气味,又听到梅三娘自语着提及过她的家里是药商,五年前带着弟弟出门就是为了到普国收买药材。
徐言年事还小,对于女人没甚么观点,他所思考的味道,是药草的味道。
“猪踢羽士,哈,缺胳膊瘸腿没事,别给踢死了就行,他死了谁干活。”
将几条线索拼接到一起,徐言获得了一个根基能够确认的答案。
“看热烈吧,等会蠢羽士就要被踢飞了。”
厨子们的笑骂,声音不大,后厨里也能听个清楚,他们是不怕徐言的,这两个多月,厨子们都晓得了小羽士好欺负,还傻兮兮的,没事笑骂一番徐言,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徐言,晚餐你筹办吧,去宰头猪。”胖大厨撇了眼徐言,道:“明天出山,传闻有笔大买卖,大当家叮咛过了,让弟兄们明天吃饱,明天好干活。”
后厨猪圈里的家猪,拉出来一头都有两三百斤,徐言这要被拱倒或者拱伤,别人只会看笑话,没人会帮手。
“你说的这是甚么话,哪有人比猪还蠢的,充其量是和猪一样蠢。”
张河看到了徐言杀人的一幕,其他厨子可没看到,这群厨子当时都在疆场边沿,没人去疆场中间肠带,那些看到徐言杀人的都是其他山匪,过后也就忘了,一个小羽士,还是个厨子,杀个将死的军汉也不算甚么。
自言自语的徐言,翻开猪圈的门,牵着一头大肥猪的耳朵将其拽了出来,猪不走,他只好用力拽,笨笨的模样看得远处那帮厨子哈哈大笑。
看到这个小羽士,她就像看到本身的弟弟,勾起了一场悲伤旧事,不过很快就再度谈笑风生,一起上调笑着脸红红的小羽士,表情倒也好转了很多,只不过眼底深处的那抹恨意,始终没法完整消逝。
少干了半天活罢了,这些厨子不但内心不满,还心生痛恨,想要借此奖惩一下徐言这个小羽士。
“尖刀不消,拿把镰刀,真是个傻子。”
“他是杀猪还是放猪啊,蠢死了,哈哈。”
厨子们一边看热烈,一边嘻嘻哈哈的嘲笑,看到徐言找了把镰刀,阿谁专门卖力宰猪的厨子更是骂了出来,杀猪要先用尖刀分裂血管致命,而后好放血,哪有拿镰刀杀猪的。
握着担在猪头上的镰刀,徐言扭头对着厨子们笑了笑,一口白牙看起来更加憨傻了几分,下一刻,他俄然用力举起铁签子,猪头上的镰刀也跟着抬了起来,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刀锋,在厨子们嗤笑的神采中挥落。
莫非让人家吃一碗腥臭扑鼻的米饭?或者喝一碗腥臭的米酒?
镰刀的刀把被徐言牢固在树上,绑得一样松松垮垮,还能高低转动,另一头的刀尖有个小孔,用来挂在墙上,现在被徐言穿过一根铁签子。
“看他傻乎乎的模样,宰猪,那是谁都能宰得了的么。”几个厨子在远处低声嘟囔着,眼里对劲看好戏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