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雅兴。”庄槿步入凉亭,见暮阳垂眸用心操琴,指尖挑转捻抹,仿佛行云流水。她超出琴架,走到暮阳身后,双手撑在雕栏上,看向亭外银光闪动的湖面。
“我看mm的姿色倒也百里挑一,身上那股子灵气谁也比不了。好好修习一番,莫说凌美人,金都城花魁首坐也将是囊中之物。不如帮姐姐一次。”她俯下身看庄槿,脸与脸相距分毫,紫衣黄衫相衬,分外惹眼。
庄槿认识到本身被耍,反手推开她:“无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别过眼去。又见不远处清原朝这走来。
“不及姐姐万分之一。”庄槿倚栏坐下。
却见暮阳一步步渐渐地朝红丫头走来,双唇紧抿,嘴角略略勾起,眼眸如星子般清澈,与以往算计别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暮阳进了大厅,不出不测,又是一片清冷。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正要分开却见柳梦冉提着裙子出去。
庄槿扫了她一眼。
最后一个音连绵烦复,久久才消逝于指尖。
她点头否定:“暮姐姐,我想晓得此次柳家瓷窑三条性命背后的事。虽说府衙那边已经把这事压下来,可父亲整天眉头深锁,猜想此事没那么简朴。眼下瓷窑那边民气惶惑,府里人又对我瞒得紧,我想来想去只好来找姐姐你。”说着,她把银票往前推了推。
嘴角浮起三分笑意,暮阳抚了抚广大的衣袖,指尖凉凉。冰丝所制的衣衫,清透散热。“mm感觉姐姐该如何呢?”她笑着,指尖描画着袖边绣着的朵朵白梨。
木一吃力地吞了口口水,眼神迟缓地飘向坊主,却见坊主只定睛瞧着红丫头。
暮阳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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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大喜,耳朵主动忽视掉那声不规矩的“喂”,也不等坊主发话,忙不迭地连连道好。
柳梦冉咬了咬唇,蛾眉微拢:“我不明白。前些时我爱恋邢晏,父亲感喟我不懂事,姐姐你也劝我要想想父亲的难处。现在,我想体味,想给父亲分忧,你们反倒不给我机遇了。”她轻声抱怨,低头两指绕动手帕一角,尽显小女儿娇态。
暮阳走到她身边,“mm冰雪聪明,怎会不知?”
“此次真的难倒姐姐了。姐姐到现在还没想到对策呢。”暮阳眉头舒展,面露难色,“不幸mm初来金都还没好好纳福,恐怕就得跟着姐姐一起看月扇坊关门了。”幽幽一声长叹,“不如……”
“我来向姐姐买一个动静的。”柳梦冉抬高声音解释,见暮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中银票,有些担忧道,“这些……够吗?”
暮阳笑容满面地分开亭子。短时候内物色一个面貌才艺双绝的面熟女人轻易,但要想风头直压凌美人倒是不简朴,何况月扇坊岂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的?这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清原女人好耐烦。”
见木一久久没有反应,红丫头又喊了声:“喂,听到我说话没?从今儿个起,我家公子就住你们月扇坊了。”
柳梦冉一坐下就拿出月白广袖下的两张五百两银票,搁到暮阳面前。一见银票,暮阳的眼睛不自发地一亮,但非常不解。柳老要在银子上帮助她吗?一千两可不敷啊,不过有比没有强。题目是柳老怎会让自个闺女过来?
像是晓得暮阳心中所想,柳梦冉白净的脸上浮起两朵淡淡红云:“我曾一不谨慎听到你与父亲说话。暮姐姐,一千两够吗?”
对门,各色绫罗衣摆摇摆。恰逢花娘亲身送一名大族公子出来,一身红艳艳的裙衫分外惹眼,堆着满脸笑容,极尽奉承地甩着红丝绢,红唇开开合合,直说得那大族公子眉飞色舞,连连点头。送走公子哥,又朝暮阳递了个挑衅的眼神。
一想起阿谁美目盼兮的女子,暮阳就感觉气短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