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又回金都作案了?”不知是谁冒出这一句,直吓得世人面如土色,眼里俱是惶恐。
也有不知情的迷惑:“绝是何人?”
莫非真是柳贰心有不甘?
十几年前,柳府二当家为争夺产业与柳氏一族闹得不欢而散,大当家也就是柳老无法之下只得将二弟逐出族谱。柳二另起炉灶,这些年瓷器买卖虽不及柳府,倒也在金都城小驰名誉。
四目相对,她眼里的冷酷与哀伤令人微怔。可千行还是笔挺地挡在门口,好像顺风而立的白竹不让分毫。
这时,稍远处有人感喟:“唉,柳老平生修桥铺路,菩萨心肠,死了结不能落个好了局。也不知他那里惹来的仇家,得如何的深仇大恨才做得出这等子诛杀满门的事啊!”
南大厅鸦雀无声。公子们难掩冷傲地望着她,而她脸上淡然又悲怆的神情不由得叫他们心悸发怵,也有可惜和暗叹――柳老练底是暮阳坊主的入幕之宾啊!
初黎冷着脸给她披上一件外衫。
再者,柳府出事也算不上高山刮风波,前些日柳氏瓷窑的几条命案恐怕就是征象。府衙大人摄于金都四霸之首的威慑力死力压下,可在坐的非富即贵,经常与官府走动,背后的事也略微晓得些。
柳氏一族百年来一向稳居金都四霸之首,近些年更一跃成为辛隶王朝首富,财势滔天。府中保卫更是凡人难以设想的森严。而就如此高墙大院有权有势的人家一夜间惨遭灭门,这惊天大案天亮初便已闹得满城风雨。
二楼甲子雅间。千行正对着敞开的房门温馨喝茶,楼下一众景象皆入眼底。忽而紫色身影跃入视线,是刚到大厅的暮阳。三千青丝如瀑来不及绾起,轻浮的紫衫掩不住小巧曲线,他不由眉峰微拢。
柳家已灭,金都四霸残破,保不齐柳二会就此撅起。柳二爷可不是柳老,本日这番话若传到他耳朵里,怕是会无端引来纷争。
台上云袖尽展婀娜,台下却无几人故意抚玩,反倒三五成桌凑一块言辞簌簌,阵阵唏嘘。
暮阳疾步穿越而过,正要迈过门槛,倒是一把折扇横在面前,挡住来路。
大厅规复以往的笑闹,却模糊浮动着不安的情素。
“你不能去!”她言辞冷厉,千行也毫不让步。
“柳府里满是官差,你去是添乱。”最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桌上仅一壶茶。黄衫女子目不旁视地浅泯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