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统天下的亦是位绝古旷今的明君,他能人善用,广纳谏言,在朝廷的大力支撑下,现在辛隶王朝各城池均设有商会,是贩子集思广益之所,生长得极好。金都商会更是此中典范。
亭子里堕入了沉默。
“人走茶凉,友情再深那也只存在于她与柳老之间,何况商会的人只唯利是图。再者她是女子,又身处风尘,那些个富商富商谁会心甘甘心臣服于她呢?”
“然后……”暮阳悄悄看了她一眼,转而望向千行笔下的画作,每张纸上都有个大红衣衫绣黑花的女子,端倪妖娆,非常逼真。
“师兄。”得出这个猜想,清原既冲动又忐忑。邢晏面色有些沉重,拉过她朝暮阳作揖:“谢坊主替我兄妹二人解惑。眼下天气已晚,鄙人与师妹先行辞职。”颠末千行时,又道,“多谢千公子仗义互助,我兄妹二人不堪感激。今晚叨扰公子与坊主雅兴,鄙人忸捏,他日再登门称谢。”
自古王朝更替,分分合合,各朝各代均讲究“重农轻商”的治国之道。而先斓瓴国主承帝设立直议堂,开堂议事首日谈的便是变动古制,寻一条农商共济的良策。金都城便成了第一个试点,建立了古往今来第一个商会。
“听着!我要全部中原武林都晓得,玄丝绕已重现江湖。”
这一日,暮阳盛装打扮,出门时恰好撞上劈面走来的千行主仆俩。千行摇着扇将她打量一番,再看她时眼中盈溢出赞成神采。暮阳这身打扮极其安妥,端庄慎重,倒是一点不输千菀当家主母的风采。即便置身于芸芸商贾当中,也很有架式气场。
正如国不成一日无君,金都商会自柳家血案产生之日起就已开端筹办重选金都商会会长一事。
全部故事听完,清原不堪唏嘘,问:“那他们还活着吗?”一顿,又说,“那么重的伤,想来是活不成了。”想想又有不解,“可这与城东柳氏一族有何干系?”
“然后呢?”见暮阳停顿下来,清原忍不住催她。
冷不防有人问她,她循名誉去,只见案台前千行长腰微折,低眉敛目地在洗濯画笔,握笔的指骨苗条清楚,额角垂下一缕青丝在夜风中轻荡。
“你们要的答案我给你们了,接下来该如何做……”暮阳微顿,含笑将画纸放在邢晏兄妹面前,缓缓道,“你二人自行衡量。”
暮阳看了她一眼,“我只能说她们不是同一小我。许是因为他们作案伎俩类似,江湖中人便以此称呼,许是当今这个杀手绝在用心仿照江薏苒,谁晓得呢?”
暮阳不成思议地望向她,眉间微挑,点头道:“不是没这个能够。”
最后一问倒是问到了点子上。暮阳回道:“当年白子湖血案,柳家虽未正面出场,倒是那场厮杀暗中最大的出资者。”
暮阳挑眉看千行与他客气,心想,明显她才着力最大的一个,何故千至公子获得的谢意比她还重。
好久得不到回应,千行抬眼看她。猝不及防四目相对,暮阳一怔,当即收回目光,心下有些不着名的难堪。
“为甚么?”红丫头大为不解,侧着头问他,“先不说柳老与坊主的友情深厚,单是月扇坊金都四霸的名头,就再没有谁能比她更合适了。”
花柳巷唯独月扇坊一家载入了金都商会名册,便是承蒙柳老的一封保举函。不然,即便月扇坊是四霸之一,也是进不去的。几年运营下来,暮阳倒是在商会立稳了脚根。
“那般重的伤,如何活得下来?”
暮阳回身走出凉亭,清冷的夜风送来她清雅寡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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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儿了?”
暮阳坐起来,黑暗中,她床前弓腰立着一道玄色身影,几近与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