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飞书央我约你一聚,这时候但是你定的。”千行说着,斟了两杯梨花酒。
“干与?”暮阳笑了,扬眉看他,“你这词倒是用的奇妙。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江家尚武,素不沾手买卖场上的事,何来态度?让江家出面,亏她想得出来。”
千行瞧出暮阳有几分窃喜,再顺着几道惊诧的目光回望畴昔。
暮阳给他一记不置可否的眼神:“金都城稳定,江家是不会出面的。”说完,便归去了。
常穿服饰:冰蓝锦衣
暮阳回过神,面前走过一道月白身影,继红丫头以后出了暮离居。
依他随便浪荡江湖的萧洒性子,最不喜那些官家后辈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海阙虽出身于官宦之家,却不感染半点宦海气味,反而痴迷剑术,为赏识天下各路剑法而数年在外游历,贵气当中又带侠气。是以,苍茫大漠,两人一见仍旧。
海阙颇感烦闷。
一旁的红丫头听后有些摸不着脑筋,待回到暮离居,忍不住问出心中迷惑。听了千行解释,反倒更加迷惑:“坊主的意义是江家名不正言不顺,在商会推举上没有态度发言,那府衙大人就有态度了吗?”
“明日。”
暮阳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幕,想起上午巡查时看到的一人。
千行微微点头道:“你很自傲。”
千行没推测红丫头有这层思虑,再一次耐烦地替她解惑:“固然,海大人贵为金都城一方父母官,但多年来受尽金都四霸的压迫,在金都商会更是无足轻重。但是,自古商不与官斗,正因他是父母官,多年来政绩凸起,深受金都百姓恋慕,与官府打好交道、得官府庇佑,对做买卖的人来讲是极首要的事。倘使府衙大人成心方向月扇坊这一边,旁的那些人不得考虑再考虑么?”
想那日海阙方才回城,约千行百日居赴宴。闲来无事,加上百日居的酒实难下咽,两人便以梨花酒为注,赌当初到处受制于月扇坊的百日居是否会在克日反击。
海阙轻叹:“若不是我写信让你约我,我还出不来呢!”眼神表示千行看窗外。
这时,红丫头拍门出去,奉上一壶朱玄纹白瓷梨花酿,说是坊主所赠。海阙一扫烦闷,眼眸含笑地递给千行一记高深的眼神。
红丫头上完菜退出去,千行这才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出去。立在窗边的锦衣男人未曾转头,感喟声已然传来:“千至公子好大的架子啊。”
红丫头细细体味,想起暮阳半途叫住她赠酒时的暖和可亲,不由有些恼:“坊主真奸刁!”
“归去?我有安身之地么?”语气寡淡清冷,他执杯喝酒,眼眸低垂,不带喜怒。搁下杯子,问海阙:“你何时去提亲?”
海阙一口酒卡在咽喉,好不轻易咽下,偏过甚轻咳起来。很久才说:“那你呢?既然返来了,又为何迟迟不归去?”
凌月楼外石阶上的几个男人个个面带深沉,忽见千行看着他们,当即难堪地别开眼,相互道分袂去。
出场春秋:22岁
海阙无言以对,俄然又起了戏谑心机:“你猜此次父亲大人替我物色了哪家令媛?”
次日,红丫头一早就在暮离居的厨房忙活。靠近中午,端出一盘盘精美菜肴直奔南大厅。
那是个气度轩昂的公子哥。一身冰蓝锦衣,墨发如缎束着一支羊脂玉簪,举手投足间具是文雅贵气,一进月扇坊便引来数道目光。他倒是气定神闲,眼眸轻转,拦住一个跑堂女人,扣问甲子雅间。路子暮阳,眼神轻微一记逗留,再是点头请安。一看便是出身王谢、很有教养的世家公子。
“如你所料,百日居果然与月扇坊对上了。我愿赌伏输,喏!”音落,折扇轻击在白瓷长颈执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