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月楼还是座无虚席,赵锦之却没找到燕然,从小顺儿口中得知,燕然仿佛往扬州去了,且得去个七八日。
“对于这个票据,宋某还在考虑,福仙绣坊虽家业大,但口碑总归不算好,畴前也有些偷工减料的事儿。”
三河镇的从北往南的必经之地,淮河从边上流经,与淇水相汇,去扬州只需沿河而下,半天便到了。而燕然坐不了船,那么马车或驴车便得大半天……
赵锦之心中生疑,忙想找个巷子躲躲,但是桓安布坊主宅在三河镇偏僻处所,天井大得很,恰好没有赵锦之藏身之地。
又发了好一会的呆,她才勉强笑着从箩筐中拾了几串亲手包的粽子,对俞莘子说:“本日佳节,聚月楼必定忙得很,燕掌柜来不了,我给她送点粽子聊表情意去。”
宋老板背着身子踱了几步,回身对赵锦之和颜悦色道:“宋某公然没有看错赵女人,女人是个可塑之才。我也是个利落人,既然信赖赵女人,那么这票据就全然取消。”说着,宋老板将赵锦之手中的左券顺手撕毁,又叮咛身边的小厮重新写了一张,递给赵锦之。
赵锦之背动手渐渐走近桓安布坊主宅大门,一昂首,却发明福仙绣坊的陈夫人与那白净的小厮,张三嫂子的亲弟弟张景荣一道从布坊门内出来,两人竟有说有笑,十指紧扣,眉来眼去,倒像是伉俪普通。
没说完,门外闯出去小我影。
箬叶的暗香与糯米的气味融会在一起,三三两两扎着小髻的丫头在后院中追逐,女人们挽着袖子,素净的笑容朴拙而敬爱。
陈夫人被赵锦之唬了一跳,着火般从速抛弃张景荣的手,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边强笑着说:“赵女人有空来串门啊?可贵可贵。”
锦雲绣坊的买卖可谓蒸蒸日上,赵锦之总算也忙了起来,整日前前后后号召着上门的客人,又记下他们的要求,继而传给俞莘子,账目由亏转盈,还盈了很多,这是畴前坐吃山空的赵锦之所不敢设想的。
“你就是锦雲绣坊的赵当家的?”宋老板放下茶杯,起家打量着赵锦之,“果然豪杰出少年,可惜这么多年才第一次见到赵女人,实在不轻易。”
当时候可没这么多人,偌大的天井就只要她们俩,赵锦之不嫌冷僻,只要有韦千雪在边上,那就是全天下了。
望着两人仓促而去的背影,赵锦之摸了摸下巴,啧一声便回身扣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