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mm恁大的火气,你的镰刀吓着姐姐了。”
“嗖!”
“破!!!”
柔滑的声声响在耳边,青阳按着酒葫芦,站直了身,面前是一座富丽无匹的宫殿,飞檐翘角,金光闪闪。十二根庞大的立柱矗立于殿下,每根柱子上盘龙附凤,柱尖直插苍穹,十二名身披金甲的军人持戈肃立。
冷月再度袭来,森森寒意铺天盖地。
“幻景就是幻景,再美也不过是泡影!”
绝色美人不睬她,剪水妙目只顾绕着青阳打转,格格笑道:“古有曲水流觞,今有月白风清,能与知阴阳、晓存亡的青阳先生对话于风月之下,奴家不堪幸运。”说着,按着腰间款款一礼,嫣然道:“彻夜邀先生前来,乃是奴家有三请,尚请天赋生全,如若得助,奴家必当……”
青衣小厮听她连夫君都叫上了,再把木讷的青阳一看,心中既忧大蜜斯的安危,又怒青阳色欲填心,黑黝黝的瞳孔逐步泛白,两尾羊角辫晃来晃去,鼓着腮邦喝道:“无耻妖女,我先划花你的脸!”
青阳面红如潮,灰白长衫鼓荡风裂,蓦地间却突觉掌心一空,绵绵寒意随即褪去,胸口一堵,身形蓦地一个趔趄,几乎摔了一跤。
恰于此时,远远飞来一只小青蝶,摇摇摆晃,欲坠不坠。青阳疾抢几步,纵起丈高,一把将她抱住。
“噗……”方一动手,青衣小厮便喷出一口血,溅了青阳满脸。
“大蜜斯?早说嘛,如何助你!!”青衣小厮一听李锦苏,立马乱了方寸,抓住青阳的手乱摇。
“呵呵,夫君,夫君……”
“咦……”
青光暴闪如潮,却仍旧慢得一分,六合还是,白乘风已逃。
见青阳不答,那声音又道:“奴家真的也想晓得,将会死于何时?”
将身一错,避过鬼头,再以葫芦口罩着正在凝形的鬼身一转,丝丝青烟冒起,股股恶臭扑鼻而来,再一看,地上汩汩流着一滩,既不像血液,也不似粪便,条条蛆虫在内里钻来钻去。
绫带与月刃蓦地相接,光晕荡起。
青阳无法,声音也拔高了数筹,便连说话也不再神神叨叨。青衣小厮也仿佛听懂了,歪着脑袋用力的想着自家大蜜斯,嘴角出现了笑意。即于此际,滚滚寒潮从她的手心传至青阳神海,六合一派明朗。
青衣小厮身形犹若断了线的鹞子,飘向远方,哇地喷出一口血,心中却愈发狠戾,在地上一借力,抱着月刃再度飞起,同时大声叫道:“青阳,你个死神棍,不要再鬼迷心窍了!”
青阳见李锦苏无恙,心中松得一口气,要将白乘风找出来也不轻易,岂容他等闲遁走,当即纵身一跃,调转葫芦口猛地一拍。
那声音张扬的笑着,等笑够了,又道:“我不再是我,那我又是谁?先生既已来到殿前,为何却不敢出去?小小一个幻阵,莫非先生也不敢闯?若再迟得半晌,恐怕小mm斗不过阿谁浪荡子,倒是可惜了李氏小女郎,巧笑俏兮,美目盼兮,真是我见犹怜。”
“小mm寻人去了,自夸风骚、惹人讨厌的家伙也走了。现在这六合,唯余夫君与奴家了。奴家在此恭候夫君已久,现下夫君且来寻寻奴家,可否……”
“就是想着李锦苏,李大蜜斯!!”
张嘴无声,一股无形之力却澎湃彭湃,摧毁了天上满月,洗濯了乾坤寰宇。
青阳拾级而上,清婉的声音不知起于那边,缠绕于身边游离不去。听她悄悄的诵着诗,让情面不自禁的身入其境,仿觉光阴静好,伊人正独倚雕栏,等候着情郎返来。稍一伸手,阶旁竟有轻风拂来,软软的绕着指尖,极其实在。
若说,迷蒙的月色与墨黑青山构成了一幅画,那她便是嵌在画中的孤零仙子。不过,在青衣小厮的眼中,她顶多算是一个妖媚的剪纸人,真想一刀把她搅个稀烂,当即喝道:“快把我家大蜜斯交出来,如若不然,剁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