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飞走,却非逃向他处,而是窜向城主府。
小女婴紧紧的拽着小黑锤,鼻孔里直冒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正待她说本身丑便揉身扑上,与她不死不休,谁知等了半天,却听小丫头说道:“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妖怪,我若与你战,胜之不武!”
府墙下,达久邪勾藏身于阴暗处,几度想上前拔刀助战,可腿脚却不听使唤,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返来,急得他满头大汗,神采却极其踌躇,继而,艰巨的转过甚,按着腰刀,猫着身子朝那孤城冷巷逃去。
“青阳贼厮,我与你拼啦!”
电光火石之间,青阳仓猝将酒葫芦拦在胸前,恰好挡住刀芒,身形却被斩得暴退如散潮,将身后院墙撞出偌大一个洞穴,人尚未从乱石堆中爬起来,心中却道:‘糟糕,酒葫芦必定烂了,今后拿甚么装酒?’暗中胡乱一摸,刚巧摸到那圆光光滑的酒葫芦,心下一喜:‘哈哈,本来你才是个宝贝!’
夏侯云衣正欲爬起来,青阳纵身飞来,一个大跨步,结健结实的坐在他的背上,扬起酒葫芦照准了脑袋狠狠地砸。
夏侯云衣受青阳大辱,神智早已不清,见青阳酒葫芦短长,一时难破,立即将身一摇,又化作黑鸟妖身,也不腾飞上天,而是安身大地,挥起铁翅、铤起尖角向青阳扑去,沿途将院中亭台楼阁,统统事物扫得稀烂。
夏侯云衣心头怒不成遏,从洞穴里钻出去,目睹青阳被乱石堆埋住,他却浑然不顾,双目充血,脚下站定,双手持刀,斩出一道又一道的刀芒,直欲将青阳斩成渣粉,方可一雪奇耻。
一听这话,小女婴也落在了墙头,头一低,紧紧的抿着嘴巴遮住大门牙,眼泪则扑簌簌暗掉。她叫夏侯云姬,因长得丑,也不会说人话,若与她兄长一较,不缔于六合云泥之别,故而,她向来自大。此时,小青侯字句如箭,箭箭往她内心钻,一时候哀痛难禁,竟健忘了身处大战当中。
现在,她手里则拿着一个小黑锤,直直的看着小青侯,虽不见瞳孔而闪现心迹,但那嘟得老长的嘴巴,与眼角那将落未落的眼泪,都清楚的流露着她的气愤与委曲。
“哇哇……”
“那里逃!!”
无头尸的左边是一名身穿锦衣的男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飞得极快,目睹追近无头尸,将扇一挥,即有两端青面獠牙的尸兽奔出,绕着无头尸一阵猛攻。而那男童自个捉着个银铃铛,飞到无头尸上方,狠恶摇摆。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袭黑衣的年青人,面白如玉、唇红如朱,不是那《四海堆栈》的柴夫夏侯云衣又是谁来?
青阳渐渐的说着,声音一平四展,仿若在说一件微不敷道的事,可一旦说到最后一句俄然加快,随即,趁着夏侯云衣因他絮干脆叨而眉头紧皱、防备略加忽视之时,‘猜猜’二字尚未落脚,双足猛地一顿,一个鹞子翻身,窜到夏侯云衣身后,二话不说,举起酒葫芦就砸。
被人轻视了,小女婴的眼泪终究掉了下来,肝火攻心之下,也不见行动,身形电射如芒,手中小黑锤绽射出一道金光,直取小青侯的背心。
“你如何得知?”
“呜哇……”
“铛铛铛!”、“锵锵锵!”
“妖从城东来,城东有四海堆栈,栈中有人夜不入眠,呼吸如一而枕刀待旦。此事极怪,世人常说,事物变态即为妖,你若不是妖又会是谁来?不过,我也只是随便猜猜!!”
“哇!!”小女婴浮在空中,扬着小黑锤,吼怒不已。
小丫头与它战得已久,晓得其神通,飘身避过,落在院墙上,转头喝道:“你若再来,我便拔了你的大门牙!”
难怪,她常作妖相而不肯化为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