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侯!”
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嗖!”
殊不知,那奔雷血煞盅却一声欢鸣,将身一抖,缩成米粒大小,往掌心一钻,消逝不见。李锦苏拽着拳头,愣了一愣,而后,瞥了一眼地上那滩烂皮,问道:“此人是谁?”
“吱吱吱……”
二人按原路返回,青衣小厮携着李锦苏踩着屋顶飞速而前,待至李府院前,顿了一顿,眉头微皱,翻出院内。
远远的,在那迷蒙的苍穹下,飘着一轮钩月,起起伏伏。
那人还未死,撑着一对烂孔眼,照着青衣小厮的脖子,一口咬下。
“入山?”
青衣小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侯,青侯,你醒啦。”
生灵有命数,非论迟早终将化为灰尘,如有凡人想要超脱得长生,天然便会引来六合的奖惩,降下煞气阻其功成。
“青侯得庇护大蜜斯。”
火莲妖异,姿色绝艳,青阳不敢粗心,双手将葫芦一搓,道道壶中剑奔滚叠出。
“青侯,青侯……”
李锦苏微微一惊,泪目相对。
现在,酒葫芦上泛出的青光愈来愈盛,将数十丈石台尽数一拢,青阳的身影在这青色的陆地中薄弱如纸。
突听一声长长感喟:“唉……”
三头六臂的煞魔横臂疾扫,将身周的木人力士扫得四下乱飞,突地瞥见坐在木柱下的李盛怀,赤红的眼睛蓦地一亮,庞大的身形腾飞而起,直取李盛怀。
刚逃出世路,又要入死海,青衣小厮惶恐非常,小小的身形一闪,伸开双手拦在李锦苏面前,求道:“大蜜斯,快随青侯进山吧,只要进了山,到了那边……便没事!”
李锦苏一顿,脸颊渐渐红了,内心庞大,又羞又怒,当即喝道:“谁管他来,我要去寻我爹爹与小妹!”说完,再不睬青衣小厮,拽着裙摆,向镇内疾走而去。
这煞气没有一个定论,或是无形无迹的操控着仇家的情欲,寻上门来把凝煞者打杀;或是凝而为形,化作煞魔,将凝煞者吞噬;或是出世于毫末却无孔不入,突生于心海,一举将凝煞者的灵魂摧毁。但莫论何如,此煞气为死物,独一一念,从未滋长过自主灵魂。
“不可,我得归去。”李锦苏绕过青衣小厮,神情果断。
“哈哈,小,小三子……”来者浑身腐败,披发着阵阵恶臭,一把掐住了青衣小厮的脖子,张口便咬来。
两厢角力,来人一颗脑袋烂得千疮百孔,偏生骨骼却极其有力,两排稀黄牙齿越聚越拢。青衣小厮暗一咬牙,右腿斜伸抵住断墙,大眼睛圆瞪,使出浑身力量,“咔嚓”一声响,竟将他的天灵盖给搬掉了,谁知,手却一滑。
邪物如同梦魇,瞬息之间便焚毁了偌大的青阳镇,或许,唯有入山方有活路。
“去!”
李锦苏从草丛里爬起来,大红喜服上沾满了草絮,她平生最是爱洁,此时却来不及清算,踉踉跄跄的窜到青衣小厮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青衣小厮没有答复她,尽管闷着头往镇外奔,飞过吊桥,跃过草地,直直逃到山口处那两株千年古柏旁,蓦地一个趔趄,滚到在地。
顷刻间,悲从中来,一发不成清算,扭身扑在草丛中,“哇”地一声,哭将起来。莫论她如何聪明,休说她怎生坚固,到底只是个年方二八的小女子,连逢大变,心神便如那紧绷的弦,一旦弦断,即如海溃堤。
“青侯,青侯,你如何了?”
“大,大蜜斯……”
“青侯,青侯!”
冷风哭泣,树摇鬼影,青阳山的明珠,李家的大蜜斯悲不成声,一颗颗眼泪坠下,将青草打弯了腰,柔弱的肩头不住颤抖。
李锦苏撇过甚,肩头微微颤抖。
方一入内,面前突地扑来一小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