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习武之人，两人一见有拳看，顿时来了兴趣，挤进人群看了几眼，便发明这只是个浅显江湖把式，那打拳卖艺的两人，一个把大刀抡的目炫狼籍，另一个打的罗汉拳，也是虎虎生风，但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都是花架子，唬人的。
真要脱手的话，沈骥在一个照面当中就能将那把大刀夺下来，捎带脚把另一人摔个狗啃泥。
栾挺嘿嘿一笑：“但是你想一想师哥，我们的工夫如果不露，如何能在哈尔滨真正安身？又如何能有机遇帮洛师叔报仇？再说，那些干夫役的都是跑腿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明天没明天，咱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能有啥出息？”
沈骥无法要吐，道：“我们习武之人，不能贪食，你吃那么多干啥，须知我们练的那是一口清气，饭食是浊气，少吃最好。”
道外的北市场间隔正阳街不远，这里是五行八作聚集之地，各处是饭店小吃，杂耍把戏，相声大鼓，也有一些拳师为了糊口，当街打拳卖艺。
以是这一天，两人早早就起家，等候着明天的活计能多一些。
吃力挤开人群，两人来参加中，就见场子里倒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衣衫松松垮垮，补丁摞补丁，人生的浓眉大眼，非常精力，他也不说话，就在场子高低翻飞，踢开了一起腿法。
沈骥点头道：“算了，都是些走江湖的，不过打打拳卖卖药，没甚么都雅的。”
“腿出如弹，鸳鸯连环，这是少林谭腿。”
沈骥叹口气：“不然还能如何办，我们又不会做别的，总不能去偷去抢吧？或者，那些打把式卖艺的，赚的比我们多，但是咱这是真工夫，不能轻露的。”
他刚放了钱，退步返来，那少年一起腿法踢完，收了功，也不急着收钱，站在场子中间给四周行了个罗圈揖，他鼻尖微微带汗，呼吸略有些短促，明显刚才是真卖力量了，不过他仿佛有些内疚，或许是初走江湖，只会作揖，不懂说甚么。
沈骥和栾挺兄弟两人，凌晨五点就早夙起家，练了两趟拳以后就出了门，到正阳大街一个早点摊草草吃了根油条，就和前两天一样，来到位于北五道街四周的同记阛阓一带，和一群衣衫褴褛的穷男人一起等活儿干。
“师哥，这个不赖，你看那些打赏的，够咱干几天的了啊……”
柳泉曾经和师兄弟两人讲过谭腿的要诀，恰是：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起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