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家婶子一番扯过后,月桥又跟那夏家婶子说了会儿,夏家请来的此人也是个嘴厉的,一个尽的夸他们夏成文采好,家里人也都是好相处的,夏母为人驯良,便是家里两个未出嫁的小姑子被她说得那都是善解人意的好闺女。
月桥先前对周家人体味不深,这会天然顺着往深了探听:“周公子一表人才,想必从小就是有才之人,卫婶儿顿时就要娶媳妇过门了,今后啊,该纳福了。”
事出变态必有妖!
倒是让周家婶子好不难堪,故意想在人面前说说周家好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换了平常, 宁衡早早就扒在他身边儿献殷勤了, 这会倒好, 从被大夫人给叫走了后, 到现在, 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周家婶子杜口不提那卫婶,若不是这两人干系不好,那便是那卫婶有甚不得民气的处所,她又说周卫听话孝敬,月桥却从入耳出了别的意义。
是以,她也道:“我这小姑子跟周家公子倒是相配得很,一个孝敬,一个知书达理,我们宁家虽说在外人眼里让人感觉高不成攀,但还是非常讲理的,当然,自家人吗,老是有些护短的。”
宁慧不是个笨的,被这一说就晓得她话中之意,但她深想了半晌,还是昂首认当真真的回道:“等嫁到周家后,我会孝敬公婆的。”
在这世道上,好婆婆有多少,月桥不敢想,起码在她入了宁府后,遇见的几位夫人,没人称得上一句慈悲。
实在这过礼本就是这般,由着男方和女方两端的亲眷先打仗打仗,特别在这个当下,周家人必定是要在这场面儿上用力的夸周举人,夸周家,说些畴昔不会被怠慢之类的话,两端相互谦善谦善这事儿也就成了,无法小秦氏不给面儿,连装模作样都懒得做。宁慧在三房的处境,一下就透露于人前了。
绿芽一边儿往她碗前的盘子里捡着瓜条,回道:“回女人话,是辰末。”
宁府是国公府邸,且宁心和宁慧又是庶女,这礼不轻不重,既让人晓得娶归去不会亏了国公府的女人,又不让人感觉寒酸,她和余氏这些日子也要给二哥筹办聘礼等一应物品,对比着现在这里的景象,陈明月又是有封号的郡主,这礼要加上几专内心也有些底。
“我没让你不孝敬。”月桥话说得更白了:“不过是提示你万事长个心眼,不要一味儿的忍着、让着,你是宁家的蜜斯,便是庶出也是高人一等,不必姑息别人,需知得寸进尺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第二日, 宁衡公然让人清算了下聘的票据, 一份让人送到了月家, 一份送到了月桥手上。
她们这些衣食无忧的贵妇都如此,那些整日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驰驱的夺目妇人们不是更难缠?抵触不是更多?
“胡说。”月桥嘴角微微勾着, 从铜镜前离了身,在桌上坐了下来,拿着筷子挑着玉碗里的鱼片粥:“六女人和九女人那边前来过礼是几时?”
月桥一一听着,脸上似笑非笑起来,目光幽幽的虚无着不知望向了那边。
一出门,跟在她身后的绿芽就替她提及了话:“六女人的脑筋倒是腐败得很,九女人就…哎。”
这个好,说的是那周卫。
绿芽在一边儿桌上摆放着早餐, 闻言抿唇笑着:“那倒是没说,不如奴婢去问问?”
“夫人,奴婢两个才听主院的丫头说,昨儿大夫人叫小爷畴昔是要给他遴选几个服侍的丫头好带去那西贺使唤。”
“现在鸢姨娘已经在寻摸了,还放出了风声说要挑那玉骨才子。”
月桥不知周家人的心机,但小秦氏如此,她少不得站了起来,先给曹氏和小秦氏打了号召,然后才笑盈盈的面对着周家婶子:“婶儿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