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这……”庄氏也是有些楞神了。往前只要她们说月氏如何如何,老婆子定然跟她们普通,同个鼻眼出气才是,连前不久鄙人一条心吗?
月桥收到信的时候看了第一页就看不下去了。
还不是因为她管的东西多,捏着人家的软肋吗?既然如此,为了图个清净,月桥也只得在安氏、庄氏等几位主母不忿当中揽了下来。
“莫非我们今后就只能看着月氏拿定乾坤了?”
“行了行了,这些事儿你们自个儿看着办,我老了,现在就享享清福就行了。”说完,老夫人就着一旁的大丫头简竹的手,慢吞吞的朝里屋去了。
通篇的废话!
宁衡偏头一看,见是个白净的小子,模样有两分熟谙,好一会才想起来:“你就是春姨家半子的弟弟吧?”
不过宁衡在听到周家之时,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哪个周家?”
满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没点大老爷们的气势, 仿佛跟她撒娇似的,少夫人克日从接办了大房的外务后忙得脚不沾地的, 又让对账, 又要盘点查对, 还得防着安氏那头给她找幺蛾子。
连月都没过,这态度怎就变了?
庄氏被老夫人的态度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感觉内心头慌乱乱的,像是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就变了个样,让她抓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流走普通。
这银子的来源又牵涉到下头的庄子、铺面、买卖、管事等一干人物,打从她接办后,安氏就在一边儿冷眼看着,内心不定的想着让她碰个壁,到时好哭着喊着把这些给一一还归去呢。
楚河摆摆手:“嗨,今儿桥姐姐带着丫头仆妇们浩浩大荡的去了那周家。”
是夜, 宁衡在读完了信后, 这才悄悄的翻开了承担, 暴露里头白、蓝两件软和的里衣。他带笑的脸在那一套蓝色的里衣身上略过, 而后单手给拧了起来, 又头疼的放回了原处。
那月桥打理家务是有一手的,不到半月就把该盘点的清理好了,听闻还特地让账房和记录的重新记录了一遍,把府中账务分得浅近易懂,归纳得详确独到,说句有条不紊不为过,下人们对她更是诸多夸奖,言语当中再是对劲不过。
幸亏没让温四晓得。
宁衡咧嘴笑了笑:“好小子,待爷下回请你吃酒,先走了。”
安氏手头可不止是大房的外务如此简朴,另有关乎着全部宁府的采买大事,府上数百人的吃吃喝喝,光是这一摊子就够累的了,另有府上诸人的四时衣物采办、下人都的职员来往、跟各府的情面来往、置礼记录。最首要的是她还管着宁家的银子。
宁衡急着见月桥,顾不很多说,扯了马绳索就要走,只又被楚河给喊住了:“小侯爷但是想见我桥姐姐,只怕她这会儿不在朱雀大街的府上才是。”
被她两个一问,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楚河眼一下亮了,不由得搓了搓手:“是是是,是小子,没想到小侯爷你还记取小子。”
老夫人笑了笑,好一会才又说道:“这月氏现在得老爷子看中,又嫌弃垂教员的几个过分笨拙,我怎能够跟他对着干,白白让别人捡了便宜去,倒不如先瞧着,若那月氏是个蠢的,总有日得暴露马脚,当时候才是我出面儿的时候。”
“娘,你再不出面管着,只怕这府上的外务都要落入那月氏的手里了。”为此,庄氏带着秦氏和李氏特地到了明德堂里跟老夫人哭诉起来。
老夫人精力头不如何好,她一双浑浊的眼打量这三位媳妇的各自模样,内心更明镜似的,嗤笑了声儿:“不消给我老婆子带高帽儿了,谁也不是傻子不是,月氏办理外务的事儿是你爹决定的,老婆子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