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下,他话音未落,宁衡就已经关上了门,还几乎把跟上来的柳主事给夹住了,幸亏他反应快,赶在门关上前退后了一步,等门阖上,还抖了抖时,柳主事才回过味儿,心悸的瞪着眼:“好你个小子,要不是我反应快就得毁容了,你嫂子不得杀上你家门你信不信?”
宁衡牙又酸了。
正在工部里头忙着打转的宁衡俄然打了个喷嚏, 与他正商讨对策的柳主事忙把他手里的书策夺了畴昔, 一副嫌弃的模样, 恐怕他玷辱了书普通, 偏生还假模假样的说道:“我娘子说, 这打喷嚏打一个是有人骂你,打两个是有人想你, 小侯方才打了几个了?”
算了, 他何必跟他计算, 究竟胜于雄辩, 他媳妇才是最好的,全部金陵城的人都晓得!
宁家三代的小辈,前头几个都在外头外放,宁策也不例外,在北边儿一个郡县里头谋了个小县令的位置,官职低,但事儿很多,一年到头可贵归家,此次也是借着陛下宴请各国使臣的由头,他才借此返来一趟。
没事就娘子说娘子说的, 他这上峰怕不是被偷换了吧?
“二哥说得这是何话!”宁衡一身正气,道:“小七再不对那也是我妹子,管上一管,就算被说两句闲话又有何妨?”
屋里的宁衡也被吓了一跳,等听到这中气实足的声音,顿时勾着唇笑了。
宁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感觉这个五弟从娶妻后窜改太多,已经让他看不清了,但这份恩典他却不能当作理所该当,面上带着感激:“就算如此,也委实辛苦弟妹了,你放心,待我余暇时定然会好生教诲小七,不让她再给弟妹添费事。”
“不说了,那料子差未几了,我们把最后两个位置搞定,这弩就算完了。”宁衡抬腿进了屋,筹办歇息歇息。也不晓得陛下打着甚么主张,威胁利诱他催促着弩营赶工,以在端五佳节时完工,让他国使者感遭到多数的强威。
这回宁家老长幼小都来了,赶紧了好些日子的宁衡都可贵的放了一回假,与老夫人、几位当家夫人、嫂后辈妇、兄弟姐妹们一同赏这划龙,宁家几位老爷,大老爷和二老爷上楼时碰到了同僚,被请畴昔喝茶了,三老爷和四老爷早在出门时就说了另有约,唯有不敢兴趣的老爷子留在府上享清福了。
跟他比!
宁七惹下祸事,到现在还不知改过,在宁策看来,实在是执迷不悟,但他长年在外,妻儿皆在府中,母亲又宠嬖闺女,连嫂子都管不住,就是故意想改正她的性子都莫可何如,只想着归去后要与母亲深谈一番,溺子如杀子,委实不成取。
月桥晓得后,还曾自言自语,说虽不知月淮为何应下温家这门亲,但她传闻温阁老对他非常珍惜,又很看重,在入职时,特地把人调去了翰林院重新学起,不时也指导两句,看在温阁老的面上,朝中官员对他也不敢架空,相反还多有照顾,眼看着前程一片光亮,这便够了。
宁衡道:“几位兄长少时都被祖父和夫子教诲,与父母相处光阴极短。”以是,就是想沾上那不良的习性,也难。倒是他,因为生得晚,又被老夫人和安氏宠溺,打小就没法无天,与几位端方有主张的兄长比拟,格外不成器。
那日,在朝为官的新官员们作为同科进士纷繁上门庆祝,而看在温家的面儿上,上门吃酒的百官勋贵们更是络绎不断。作为新郎官,月淮身长玉立得如同昔日,脸上的暖和也一如往昔,涓滴没有新郎官的畅怀,倒是对进酒来者不拒,非常豪放的与人推杯换盏。
四房人在一块儿,不免有些摩擦,便是对自作主张给她退了亲的宁七故意要刺上月桥两句,也碍于宁衡大刀阔斧的守在一边而不甘的歇了心机。别看她老是找月桥费事,那也不过是仗着月桥不姓宁的份上,而宁衡打小就胡天胡地的,性子又最是不好说话、不靠近,她还没阿谁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