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在理。”
门外,小厮在宁四爷的对峙下,这回仍然没人开门,他跑回宁四爷和宁衡坐的马车变,小声说道:“爷,小的一向侧耳听着,那屋里仿佛确切没甚动静,不像是住人的模样。”
更阔论胸无半点文墨了,与他家那俩小子比,孰胜孰负一目了然,可他家那两小的再如何尽力又有何用,庶子的嫡子,哪能比得上这个嫡长孙金贵,就连他,与这个侄儿也是相差远了去了,不然,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又何必应下这桩吃力不奉迎的事儿,给大房当马前卒?
想起宁衡,宁四爷转头一看,脸直接黑了一半。
在她们身后的那辆马车上,宁四爷和宁衡相对而坐,比拟于宁四爷的儒雅暖和,宁衡就显得随便很多,慵懒的斜靠在车厢上,衣衿还微微开着,就差一个丫头给他捏推揉肩就能完整的解释一番何为世家浪荡公子了。
安氏没好气的白了她:“我一个女人....”
被选中的小厮苦着脸,到底不敢抵挡,只得在一众松了气儿的下人怜悯的眼里敲响了月家大门。
全部宁家为了他的破事现在受人非议,被人耻笑,当事人竟然连点惭愧都没有,可真是气煞人也,宁四爷内心固然气恼,嘴角的浅笑也稍稍减了两分,但仍然表示出了一个心疼侄儿的好叔叔模样,指了指宁衡胸前的衣衿:“快把衣衫给清算下,我们已经到那人家门口了,别让人看了失了礼数。”
宁四爷只幸灾乐祸了一会,一下就垮了脸,现在这景象只怕是要焦灼上了,上头的人发脾气,他这个马前卒可不得出面做些不奉迎的事儿吗?不然家里又岂会让他跟过来?担搁了时候让外人看了笑话,只怕转头被清算的人不是他那两位嫂子而是他了。
抱愧,这院子仆人并不想晓得。
庄氏夙来晓得安氏为人傲气得很,最是瞧不上那些庶子庶女的,常日里不管是对着三房还是四房都是一张冷脸,她固然也不喜庶子庶女的存在,但大要儿上的客气还是有的。
原在小厮拍门,宁四爷存眷意向时,宁衡实在是困极了,靠在车厢上便睡了畴昔,现在正可贵的睡得苦涩,连唇角都因连日来可贵的梦中无他而不自发勾起。
日头垂垂高照,月家租下的小院里头传来了阵阵香味儿,不过是一道普浅显通的炖鸡,那味儿就足以让门外一长串站了几个时候的下人们唱起了空城计,连几位主子肚子都有些非常,随后前头马车上安氏回过了味儿,一脸的肝火高涨:“好一个月家,我宁家亲身登门,方才还故作不在的模样,现在可算暴露狐狸尾巴了!”
难不成她安氏还等着他们给安排好,亲身请她进门当大爷吗?
庄氏又不是傻,她是来看安氏笑话的,又不是真来赔罪报歉的,惹出乱子来的又不是她,她忙里忙外的做啥?
一下,两下。
人家装聋作哑,他总不能让下人去砸门吧?这旧事未平再添新事,他可没宁衡那样大的面儿让全部宁家都围着他团团转。
“有人吗,我们家几位主子到访,还请开门。”
“呵,”宁四爷无声的扯了扯嘴角,大夫人不肯下轿他早就预感到了,以他大嫂安氏的傲气,折腰登门报歉只怕是平生头一遭,恐怕现在又是惭愧又是愤怒呢,而他那位好二嫂就更不消说了,只要大房不痛快了,她就欢畅,说甚么劝,只怕是火上加油呢?
庶子如何了,庶子是比不上嫡子,但府里府外那个见他不道一声爷?今儿爷就不平侍了,你们母子爱咋咋咋地吧。
宁四爷内心是看不上这个侄儿的,除了出身好投了个嫡枝,又是大房独一的男丁,就凭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放旁人家里那里还能获得宠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