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没返来呢?”金陵地界的民风,回门那日,婆家备好三牲六礼伴同新嫁娘一同归去,而男方则要在夕照前带新嫁娘回婆家,表示今后那新嫁娘就是婆家的人了,与娘家便是走动的亲戚干系。
安氏瞥了他一眼,有些迷惑这两日老爷怎不去那小妖精那儿了,只听得问,又想起了这茬,恨恨道:“还不是那月氏回门的事儿?”
“是是是,小的记着了,少爷我们走吧,”没见少夫人已经不耐烦的看过来了吗?
“妹夫来了啊,”月家两只与宁衡打着号召,却不知如何的让人背脊一僵。
安氏没好气的说道:“怎会没说,为了怕他不当回事,我还特地叮嘱过宁全儿呢,衡儿能忘,那宁全会忘?”
“那可不,她如果不美又怎会被那下霸王给抢归去当媳妇,你们瞅瞅那新媳妇的神采但是不大好?”
宁衡第一回真刀真枪的被人灌醉,现在在床上睡得苦涩得很,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的下晌才醒来,一向守着人的宁全一下扑了畴昔:“少爷啊,你这睡得也太久了,这都要入夜了,再不归去,只怕大夫人那儿不好交代了!”
声声入耳,月桥倒是低眉垂眼不吭声,宁衡一张脸黑了又白,白了又绿,胸口起伏个不断,怒道:“把这些人给爷赶走。”
总之,这几个舅子都惹不起。
不该该是和顺嫩语的说着:夫君请走吗?明显新婚那夜娇滴滴的跟水似的一样,如何到白日里就变了?
这些人甚么意义啊,他只是爱赏识了美人罢了, 又不是大水猛兽, 又不是豺狼豺狼, 他莫非还吃人不成?甚么培植, 甚么不成模样了,的确是胡扯!
当着世人的面儿被小舅子下了面儿,宁小侯内心还是非常不痛快的,打从他出世开端,就从没人敢给他气受,自从碰到了月家人后,一辈子的脸都丢他们身上了。
“唉,不幸得很。”
并且这两个舅子太精了然,让他连动手作弊都做不了,最后乖乖喝了很多酒,直喝得脸颊发红,眼神迷离,最后一头栽倒在桌上。
宁全摇点头。这少夫人的设法他一个下人那里猜得准,且就少夫人这几日的表示,他哪敢胡说话,万一被少夫人给闻声了,转头这份吃香喝辣的闲差就得被人给撸下去,这莺歌院里,这几日被里里外外的两位管事婶子给清算了遍,起码从面儿上看少夫人是完整站稳了脚根。
小侯爷被看得脸上惯常的痞雅笑意都有些生硬了:“怎,如何了?”平常这招明显是无往倒霉的,被他风骚多情,含情脉脉的看着,就算是再贞烈的女子还不是脸颊晕红,小鹿乱闯,一颗心碰碰的跳个不断,直期盼着这眼更深、更久,他的和顺庇护能更柔,最好能柔中带刚,带出一种稍稍的强势,让人更觉有一种被宠溺的感受。
这个二舅子也惹不起。
“可,”宁全犹踌躇豫的吐出几个字:“可今儿已是第二日了。”
老百姓们伸长了脖子翘首瞻仰, 殊不知宁府的小侯爷气得都要吐血了。
宁衡还未回过味儿,月桥主仆已经走了好几步了,宁衡瞠目结舌的看了看,又迷惑的看着宁全儿:“你家少夫人这是咋了?”
月当家哑然失口,冷哼了两声,暗道,这小子脸皮厚得很吗?余氏委宛了很多,淡淡的笑了笑:“来了啊,都快些出去吧。”
坐了半晌后,月老迈和月老二便赶了返来,两兄弟一进门,宁衡就感觉这屋小了些,月当家就够结实的了,月老迈更是魁伟,一个就当他两个了,宁衡想着他那胳膊上有力的肌肉,身子就模糊感觉有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