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胸脯,包管说着:“祖母放心,孙媳是村里长大的,这做饭啊还是有一手的,不如我去给你做做?”
“奴婢冤枉。”
“祖母,你喝茶吗?”月桥不答反问,挑了个位坐下,见桌面儿上光秃秃的,撇了撇嘴:“祖母你瞧瞧,这都多大时候了,这些丫头们也太不像话了,都在这儿偷懒,连个茶也不烧、点心也不筹办,这不是纯粹的让祖母饿着吗?”
这个罪名她们实在担待不起。
老夫人点点头,鼻头在闻到那肉汤味儿时动了动,一股说不出的勾人食欲的感受涌入心头,让老夫情面不自禁的靠近了,张嘴喝了一勺。
老夫人顿了顿,道:“倒是没有忌口的,我虽人老,但牙口还算不错,就是嘴里有些淡罢了。”
月桥扭头朝外头看了一眼。
老夫人眼一亮,看了眼老嬷嬷,老嬷嬷集会的点点头,眼角还沁出了两滴泪水:“回禀少夫人,老夫人这是宿疾,常日里有老奴和丫头们照顾着,在吃食上也是格外精美,但就是太精美了些,老夫人早就念叨着想吃一回各位主子们亲手做的一顿饭菜,说那味儿不跟主子们似的中规中矩的,里头啊还带着亲情的味道儿,这不......”
未等月桥开口,那老嬷嬷就抢先把事情给说了,说她本是美意,让少夫人给拿着团扇扇扇热,谁知月桥竟然把窗户大开,她不过说了两句,就被少夫人给倒打了一耙如此。
月桥含笑应了下来,模样天真天真,欢欢乐乐的就跟着带路的丫头走了,屋里,老夫人一下沉了脸:“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还真是个难缠的。”
老嬷嬷眼里闪过寒光,抵赖道:“少夫人,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老奴奉养老夫人三十二年,从未有过贰心,统统都不过是为着老夫人的身子骨着想罢了。”
“是如许吗衡哥媳妇?”老夫人鄙大家的奉侍下渐渐坐了起来,靠在软枕上,还喘了两口大气,一副累极的模样。
老夫人被她咬住不放给堵得喉头一噎,俄然唉声感喟起来,一个劲的让那老嬷嬷给她捶胸,那老嬷嬷又是一变,哭丧着脸给她揉,主仆俩乱成一团。
这潜伏意义就是说她软硬都吃得下,警告月桥不消在这上头打主张了。
“我还不..”老夫人正要说本身不饿,却在见到月桥松了一口气儿,正欢畅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确切是饿了,你把那肉汤舀一些来我喝喝。”
月桥点点头,随即又是不满的说道:“但是祖母不饿不该提早备着吗,待祖母想吃了就能直接吃,我娘说,大户人家都是如此行事,莫非我们宁家还称不上一句大户人家,连这点子眼色都没有?再则,孙媳好歹也是府中的少夫人,打从我出去这些人也未曾号召过孙媳,莫非祖母房里的丫头嬷嬷们都尽管着祖母,旁的来了就当没看到?”
大房的嫡子孙媳,便是今后这座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如果这当家夫人没挑好,是个反骨的,她少不得要敲打敲打,让她好生听话懂事,安循分分的下去天然有那繁华一日,起码吃穿不愁,比在那乡间处所待着一辈子享用不到这些金贵的物事来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