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擒来的上好猎物,接二连三的生出不测,还折了一同业事多年的老伴计,他本身都难以置信。老祖乃至疑是他害了笑面饕,用心编出低劣的来由粉饰。
谢离表面放浪不羁,实则精密精狡,运营老道。对着苏璇一介少年,他甘愿计取而不硬碰,可见行事之谨,也因于此,一旦他故意回报,必定是事无大小,到处妥贴。
苏璇原想说这一句是言水利万物而不争之德,非泥沙俱下之意,复一想又闭上了嘴。
气候阴沉,树影婆娑,轻风吹去了热燥,让人舒泰疏松,倦倦欲眠。
谢离一愕,面上多了怜悯,“门规还说了甚么?”
谢离不经心的扯着腕上的布条,话语带三分痞气,“前阵不得空,充公拾这两个夯货,明日起叫人给他们添点堵,别让他们太舒畅了。”
苏璇听着,俄然想起冲夷真人劝酒时所言,仿佛也有几分事理。
麻脸男人应了,谢离又道,“点子扎手,做得隐蔽些,莫要明面上被人瞧出来,吃了亏可找不回场子。”
对苏璇与少女而言,近段光阴可谓分开荆州以来,少有的安宁。
苏璇不免一滞,正阳宫门规一百六十八条,哪是一时背得完。
谢离在门外晃了一晃,发明女孩在榻边睡着了,螓首偎在少年腿侧,身上被人搭了一件薄衫。她睡颜如樱,小嘴柔滑,好像一枚苦涩的豆蔻,谁见了都心动。唯独倚坐的少年一无所觉,他低眉垂首,神情沉定,仿佛堕入了某种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