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大师睿智的一笑,“北辰真人必然也对朝暮阁有所警戒,何况正阳宫立于江湖和朝堂之间,自要均衡两方,比少林更不但愿武林呈现动乱。”
苏璇见他不再理睬,摸索的唤了一声,“前辈?”
不料澄心法师接着道,“六合塔藏书浩繁,七成是孤本珍籍,不得有伤,入内者皆不成携兵刃。”
澄心在棋盘上投下一枚子,棋局顿时有了奥妙的窜改,“此子资质过人,剑法精绝,弱冠之年已名动武林,如能习成洗髓经,兼得正阳宫与少林两派绝学,就是朝暮阁天生的仇家。”
澄海方丈似有所思,望向了棋局,“依你所看,破局在此子身上?”
澄心话语深长,娓娓道,“数年前谁会想到朝暮阁能从一隅强大至斯?他们行事狠辣,野心勃勃,为得心经不吝与少林为敌,一旦顺利取到前朝宝藏,来日必掀腥风血雨,武林今后多难,少林何独能免。”
正阳宫气力深厚,但是历代受天子赐赏,职位非常特别,不算纯粹的武林门派,一贯避讳直接插手江湖纷争,过分闪现锋芒。
苏璇停了一停持续举步,上至第三层塔室,塔心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耷眉丧脸的和尚,看起来孤苦愁困,见到苏璇也不骇怪,有气有力道,“来者何人。”
即使师长点头,阅看秘笈也要凭气力过关,这份严苛完整不让于天都峰。叶庭一想自能明白,毕竟是少林珍宝,借使只消方丈点头便可,岂不是大家来求。
指风仅是虚拂,和尚胸口一麻,已然落定了战局,他僵而不肯信,昂首见苏璇业已退开,安闲一躬,朗声道,“多谢前辈指教,有僭了。”
他话音刚落,苏璇俄然一变,一掌起处大开大阖,气势骤升,好像风雨横扫,和尚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的掌缘扫过肘腋,瞬时一麻,吃紧旋身闪避。苏璇连接两掌,一式比一式精美,和尚避了三次,一口真气已老,觑了一个空地旋退而走,刚落定一记指风飞来,端端方正打在了胸口的膻中。
和尚所用清楚是刀法,却化成掌法使来,既有刀的凌锐,又得掌法之迅捷。苏璇的拳法不算精,翻腕一架,和尚夷然不快,“少林的菩提刀法岂是粗浅的招式能抗,你若技穷,速速下楼,休要再无谓胶葛。”
此人天生一副穷厄之相,江湖中越是貌不惊人的,常常越难惹,苏璇不敢粗心,在阶畔施了一礼,“长辈苏璇,正阳宫北辰真人之徒,蒙方丈答应,入塔求洗髓经一阅,还望长老宽行。”
天光暗淡,朦朦薄雨飘落,雄浑寂静的大殿斗拱森森,飞角重檐,殿门深闭;殿后数十丈外,一座巍峨的高塔高山而起,檐上承映穹光,八角悬垂铁铃,气势雍容漂亮。
苏璇气味匀长,应对如仪,“天道九势剑中的天道无亲,天心有憾,天下为笼。”
叶庭本筹算碰碰运气,不想少林竟然例外同意苏璇借阅洗髓经,的确欣喜之至。澄心大师第二日就领着两人来到了少林深处的一方僧院前。
叶庭听得心头一格登,苏璇精修剑技,此次却不准携入,必须赤手空拳对抗少林顶尖妙手,胜机顿时减了一半,他不由望了一眼身侧的师弟。
“内息劲足,心性也稳。”和尚非常诧异,双掌如立刀一错,锐劲顿时劈面而来。
“飞觞指?成心机,比我少林多罗叶指如何?正阳指法简练不足,精微不敷,瞬击尚可,没甚么大用。”和尚一边喃喃批评,指上半分不歇。“小子年纪悄悄,应对倒是老道,竟然闭着眼拆招,风趣风趣,我看你能撑多久。”
叶庭的态度极是恭敬,“原是我们冒昧了,如果有其他的体例,哪敢做此不情之请,就算被拒也绝无二话,劳烦澄心大师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