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见他半身腐败,气若游丝,兀自嘴硬,不由喉间一涩,忍下愧意道,“师兄放心。”
鬼眼罗迦竟然应了,席地扶刀而坐,端的等起来。
就在这一顷刻,一道电光划破长空,自天外飞来,比鬼眼罗迦的一斩更疾。
苏璇的长剑并没有收回,反而又进了一分,伴着两个字,“解药。”
司空尧勉强爬起,膝弯处蓦地炸裂出数道血口,痛得他失声大呼,重又跪跌下来。
司空尧的汗透衣衫,伤处剧痛,伏跪在台上心血混落,嘶声道,“我输了!别杀我――别杀我!”
鬼眼罗迦持的是一把锋刃极利的长刀,分歧于中原铸刀的厚重,他的长刀轻浮如剑,劈斩时锐不成当,每一刀斩出必有风啸,力量大的惊人,一旦击中人体,等闲就能斩为两截。
司空尧没想到重重设陷都没能困住苏璇,更在最关头的时分赶至,僵了半晌才道,“两人相斗,苏大侠场外插手,公开违――”
苏璇的长剑定在司空尧的眉额前,寒光凛冽,杀气分毫未减。
台下静滞了一刻,猝然爆出了雷动般的喝彩,一张张沉抑的脸仿佛被电光燃亮,溢满了激越的狂喜。
台下统统武林人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
剑台另一角,一个瘦长的黑衣身影站起来,长刀横掠,如同一弯枭月。
不等司空尧答复,台下千万人已经有了回应,仿佛要将压抑已久的气愤砸在朝暮阁的脸上,气涌如山,齐齐如怒雷般炸响,“好!”
洪迈在替柳哲清理伤口,洪家五弟同其他几人一起高叫,“如果不讲端方,不如大师一起上!”
五六名丐帮弟子守着郭长老的尸身,激愤的照应,“不错!不如一起上!”
鬼眼罗迦取下钉在残树上的剑,惊世的光彩已然寂灭,只余一柄裂纹密布的废剑,完整不堪再用。鬼眼罗迦细心打量了好久,仿佛废剑藏着无数奥妙,最后顺手抛下,踏上了试剑台。他的眉梢挑起,幽瞳如阴火烈燃,谁都看得出他的镇静,“你,很好,来战。”
司空尧疼得五官扭曲,嘶嘶的抽气,稍一动肩膀又裂了数处,几近要晕死。本来他的伤处看着浅显,实则受剑气侵伏于内,稍有震惊气劲就裂肤而出,创上加创,痛不欲生。
场下的氛围变了,一双双眼睛肝火炯炯,熊熊欲燃。
童浩跃上试剑台,话音激如金石,将他的言语压下去,“这一遭是柳哲师兄犯了端方,算做弃局,改由苏璇师弟上场――中间不平也可下台!众位豪杰感觉如何!”
群雄无不咋舌,眼看司空尧血淋淋的被几小我抬下去,又感觉非常痛快。
一个青年乘风而来,落在试剑台上,一把扶住了柳哲。他明朗的脸庞带着喜色,杀气直透华盖,外衫已失,短衣亦有多处焦痕,明显曾经历过一番鏖战。
司空尧的额上滚汗,脖颈发僵,直到玄月向詹宁索来一个红色瓷瓶抛给苏璇,苏璇看也不看的转抛童浩,剑锋这才撤了归去。
一声脆断的鸣响,剑被长刀森森劈断,刹时要从顶至髋将柳哲活活劈成两片。
群豪不解他怎会如此,惊奇的纷繁群情,唯有苏璇毫不动容,冷声道,“你让别人流血,本身也该尝尝滋味,剑气侵体不易轻愈,寻个好郎中吧。”
鬼眼罗迦眼神骤厉,蓦地暴喝一声,鬼怪般一跃而起,一剑好像劈山斩海,当头落下。
柳哲本来就如一根脆弱不堪的芦苇,要不是鬼眼罗迦成心观研天道九势,他也不成能撑到现在,面对这毁灭性的一剑,他耳际啸起了蜂鸣,满身被刀意所摄,乃至没法挪动一步,唯有横剑一阻。
柳哲一点也不想碰上如此可骇的敌手,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唯有咬牙戍守,剧痛让身形变得迟滞,加上毒力侵体,他步法盘跚,气味浑浊,全仗天道九势剑精美无伦,才勉强支撑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