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的剑远比铁杖短,本该非常被动,但是剑气吞吐无穷,剑影如魔似幻,玄月竟然被压成了守势,稍有疏神,一点剑气激中杖身,撞得星火四溅,好像被利斧所斫。
玄月虚惊一场,大失颜面,正要说些狠话挽回,突见苏璇指尖一屈,残柄激射而出,砰的一声击中了安排头彩的木架。架上的轻离剑失空而坠,不偏不倚落入苏璇掌中,跟着他一振却鞘,一道霜乌黑芒好像惊虹,夺目而现。
全场鸦雀无声,看着鬼眼罗迦眼迟缓的立起来,他眼里的幽光黯了,嘴角鲜血溢出,瞧了一眼本身的断刀,像一头可惜的看向断爪的孤狼,暗哑道,“好敌手,下一次,再来寻你。”
苏璇战司空尧时快如闪电,锐不成防,现在却似空灵柔韧的流水,一柄青锋引、封、滞、挽、窜改无穷,将刀意安闲卸去。他的剑法与柳哲似是而分歧,轻妙适意,气韵流转,仿佛国手随心挥洒,笔落处六合自成。
两人之间隔着十丈,一人进,一人避,如画一个无形的圆。
苏璇的血仍在滴落,眉间傲意峥嵘,一字字道,“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不是朝暮阁能够把持。此后再有为恶,苏璇见之必诛!正阳宫高低见之必诛!天下豪杰,见之必诛!”
童浩气到手都抖了,将柳哲交给洪迈照顾,环顾摆布,“哪位豪杰借剑一用。”
苏璇一向立在原处未动,此时恰到好处的横移一步,变成了玄月本身向苏璇剑上撞去。
仿佛冲碎了某种无形的桎梏,一声哄动万声响,万千群雄齐齐扬臂,爆出了激浪般的呼喝,一声高过一声,在空中荡漾不息。
鬼眼罗迦以杀养刀,起手无情,饮血长刀不知断了多少人的头颅,斩落了多少肢体。这把刀长而狭,窄刃薄似一线冰弧,一片叶子被风吹过刃锋,刹时裂为两半,怵寒的气味跟着他的脚步无形分散。
苏璇的脸庞仍然惨白,他半身染血,手无寸锋,唯有一方断碎的剑柄,却吓得玄月进退失据。
玄月的胸膛猝然一冷,低头见一柄霜白剑尖仿佛不肯沾了肮脏,自他的心腔迅捷的收了归去。
群雄俄然收回了惊呼,本来玄月铁杖一掠,已经向苏璇疾扑而去。
苏璇执轻离剑一引,飞袭的铁铃倒卷而回,速率比去时更疾了三分。
持杖喝骂的恰是玄月僧,他的目光盯着苏璇的伤处,态度骄狂而放肆,“不敢就跪地认输!从洒家□□钻畴昔,我就饶你一命!”
人群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统统人都被诡异的一战震慑了,全部试剑场上唯有风卷着彩帜的翻响。
两名当世的一流妙手,很久竟然未动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