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听得心慌肉跳,又不肯失态低了身份,强作平静道,“真人会不会过忧,就算是血翼神教设陷,去不死泉的武林人也有千余,个个身怀武功,如何能够全栽了,害死这些人有甚么好处?”
澄心大师极之必定,“三堂主生相特别,颔下有一颗肉珠,老衲确认无疑,不知他怎会脉息古怪,瞳眸散大,见了活物就扑击。老衲实在没法,唯有将他们深埋了。”
灵鹫宫一行人就赶上了这一困难,宁芙领着几个弟子将城寨内问了个遍,无法的转返来禀报。
叶庭略一沉吟,“大师是在那边见到活尸?”
宁芙脑筋活络,另有策画,“现在不说棚屋,连牛栏都塞满了人,确是没法可想,不过传闻正阳宫赁了此地最好的院子,二宫主与金虚真人是旧识,无妨去照个面,说不定就有下落了。”
温白羽听得古怪,“哪有这等怪物,该不是甚么山魈野兽。”
这一惊非同小可,叶庭动容道,“大师未曾看错?”
温白羽现在已是成□□人,仍然盛气如昔,闻言极是不快,“几间院舍都寻不到,五诏堂是如何安排的?”
正阳宫所赁的院子看上去非常洁净,一溜石墙爬满藤花,圈着几栋方阔的竹楼,温白羽非常合意,不料等行到近处,却见院表里人声杂闹,求见金虚真人的已经排了一长队,蜿蜒极远。
叶庭压根不信不死泉,亦偶然赴五诏堂之邀,无法几派交好的掌门亲上天都峰聘请,门派内的长老也非常热切,到此时疑点呈露,本相呼之欲出,唯独想不透最关头的一点。
屋内一片寂静,外间喧杂模糊传来,叶庭下认识道,“大师与三堂主比武有何感受?”
几句客气话说过,叶庭见温白羽还是畴前的脾气,对她的来意自能猜到,“二宫主既是初至,想必还没有落脚之处,此地豪客浩繁,不免喧闹,不如我让门下匀两间屋舍,供二宫主暂歇?”
很多江湖豪客都有一样的抱怨,至今不见去不死泉的人回返,留守的等得心焦,五诏堂辩论那一带阵势险要非常,来回需时很久,又拿出了几件上古金器为证,才算勉强将世人安抚下来。
少林与正阳宫两派急议,必是有甚么讯息,温白羽本当躲避,但是她知机遇可贵,那里肯走,笑逐颜开道,“大师所言与不死泉有关?若不嫌打搅,我也极想一听。”
叶庭停了半晌清算思路,“有件事我一向奇特,越是深切西南,所见的青壮越少,所见几近都是老弱妇孺,我曾试着探听,本地人语焉不详,现在看来,神教大抵早已逾出昭越,在西南征走大量男丁,留了峻厉的规戒,是以乡民都晓得神奴的存在,对之极其惊骇,既然如此,血翼神教如何能够对泉水与异宝不闻不问,听任中原人堆积?”
澄心大师一凛,半晌后长长的感喟,“若得数百,灭帮屠派如同反掌;若得数千,就成了一支可骇的尸军,无坚不摧,赛过千军万马。”
叶庭的神情非常凝重,“传闻海鲨堂对不死泉极有兴趣,数月前就派人来了西南。”
叶庭一言正中温白羽下怀,她顿时面如东风,客气了两句就应下来,又忍不住抱怨,“我看这里混乱不堪,五诏堂尽管将人带去不死泉,别的甚么也不睬,行事毫无章法,还夸说甚么黄金宝藏,恐怕都是吹出来的。”
叶庭与澄心大师都没有接话,俱在沉默。
澄心大师持续道,“那几个弟子本是探路,为了救人将怪物制住,不料来了一个刺面男人以竹笙相控,令活尸武力大增,几名弟子反遭了毒手。老衲听得佛哨赶去,制住仇敌也颇费了一番手脚。农户虽被救下,已吓得神智变态,几次说见了神奴必然要死,自行跳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