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酆都即便晓得伏羲对素女偶然,但对以往心中多少还是介怀,天然对伏羲不会有甚么好神采,毕竟所受之苦也皆因他而起。
阿狸不会说话,她感受他的头在她怀里拱了拱,她晓得他这算是承诺了,又搂着它笑道,“那我们说好了。”
晋云的声音蓦的打断他的思路,昂首便瞧见酆都有些奇特的看着他,他朝酆都微微一笑,看不出多余的情感,“是我没这个福分呢。”
帝君又昂首望着酆都远去的方向,淡声问道,“她真是那么说的?”
“帝君”
他说完便驾云而去,虚空当中传来他明朗的声音,“能让一个女子不求回报,这般无怨无悔的为你,只怕六界没人比你更有福分了!”
群山漂渺的峄山上,信阳峰上霞光覆盖,信阳殿耸峙在云端之上,一派的高广巍峨,山下有一人,正沿着长长的玉阶拾阶而上,清楚是个萧洒超脱的仙君,可看他的模样却并不筹算施仙法,而是一步步走上去。
他还是淡淡道,“但求问心无愧,天然就会心安。”
帝君见晋云还迷惑,又笑道:“现在前来不过是他想通了罢,走吧,随我一同去迎他。”
身后的仙侍都忍不住朝晋云上君望了一眼,常听晋云上君说凤息小丫头一张嘴巴跟抹了糠水似的,会哄人,本来上君哄起人来更是拦都拦不住,但是帝姬毕竟与帝君有婚约在,你当着帝君的面这般说他的未婚妻敬慕别的男人真的好么?
晋云趁机道,“凤息一向想给阿狸选个修仙之地,不若明日便请凤息来此,她定会极喜好这里的。”
帝君极是轻淡道,“归正闲来无事,便说来听听罢。”
帝君点头了点头,负手立在游廊之下,“半前句是凤息丫头的原话吧,后半句她说的是甚么。”
任一贯淡然的伏羲面上也暴露欣喜之色,灵药多贵重在其次,只为酆都多年心魔已除,固然他还是不喜他,不认同他,可到起码表白了一心一意与他联袂诛杀魔皇的态度。
“帝君,你真的要听?”
酆都神采冷峻,负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竟然让你从胎果里活着出来,朱厌也过分没用了,又用千里追魂术,便是如许,也能让你挺过来,上天公然待你甚厚。”
他还是一派宽和温厚,十几万年向来没变过神采,酆都做梦都想打碎他那张虚假的面具,想晓得面具下实在的脸孔到底是甚么。
晋云正想开口,又听帝君淡道,“明日便将昆仑仙露给她送些畴昔,免得她又拿些假的哄人。”
再看伏羲帝君的神采清楚有那么一刻呆滞,又负动手略转过身去,极是高深的眺望天涯,也不知现在是何表情。
晋云心中苦涩,凤息,如果没有你,帝君不知会有多孤单,而这孤单又岂是我们能消解的。
伏羲帝君停止了打坐养息,极是感慨的道,“他当日恨我入骨都未曾脱手,更何况是现在,他不是不想杀我,不过为着天界之故,这六界当中,向来都是我最体味他。”
晋云早就听到仙侍来报,心中另有所思疑,便亲身往山下瞧了瞧,公然是酆都帝君,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觉得是偷镇府之宝的事败露,那帝君毫不会答应凤息有机遇动手。
伏羲一怔,又缓慢朝晋云瞥了一眼,晋云暴露一脸的无知相,我如何会晓得。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唇角微弯,眼眸如水,柔嫩的不象话,他好久未见伏羲帝君至心展颜,现在他这一笑,当真是六合失容,美不成言,不由得又想到凤息,心中反而更加的难受。
伏羲帝君醒来,天然是将晋云斥责了一顿,晋云理亏也不敢多言,若非他私行作主将凤息带到焦离河,又若非帝君不放心下了追魂术,结果天然是不堪假想,但是若非凤息遇险,他也毫不信赖帝君与凤息所说的,所谓酆都心存大义不会置六界于不顾,幸亏,他们并没有看错酆都,他确是世人值得敬佩的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