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着从梦中吓醒,之前另有阳光晖映的尼姑庵却不知何时已变得乌黑如墨,只能看到内里有点点月光洒落。
忽地,在靠近她肩头前面一点的位置呈现了两张七孔流血的脸,那是悬空的脑袋,我刹时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恰是去事主家取东西的那两人。
酒是好东西,出门在外必备,所谓酒壮熊人胆是我非常信赖的,就算真撞见诡异的事,喝两口酒提提阳气也能遣散很多阴祟。
至于立牌坊门的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是亡人走的门。
梦里,有个披头披发的女人朝我一步步走来,她胸前的衣服裸,露着,身下的裙子不知被谁给撕烂了,眼角流着血,身下也是鲜红一片。
我靠给死人打碑作活,这不,刚给人打好一块碑送到了镇上,等事主家下葬、立碑、付钱以后才领着两个同亲往村里回。
间隔愈发近了,我的心几近提到了嗓子眼。
落日西下,俩同亲放慢脚步跟在我前面群情着。
尼姑庵古怪的石门两旁发展了两种分歧的花,一片浅紫、一片嫩黄,我并不晓得它们属于啥花种,之前并没有瞥见过。
走进尼姑庵的大堂,内里倒是混乱了很多,佛像的脑袋不知被弄去了甚么处所,案桌上的香炉也早都破裂成了几大块散落着。
我对这类处所最是避讳,歇脚能够,但叫我在这过夜千万不能,宁肯赶些夜路回籍。
除了专职给亡人打碑外,我在十里八乡还是个不着名的阴婚师,兼职给死去的人配阴魂。
“你俩咋回事,现在才返来?”
跟着我的迈步,仿佛也有甚么东西从院子里走来,簌簌、沙沙……
又喝了两口酒,倦意袭来,我倚靠着屋堂里的柱子闭眼浅睡。
闻言,我仓猝收了力,使铁锤贴着二虎的脑袋划过,吓得他脸更白了。
“刘浩哥,你看这石门是不是比平常更亮敞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啥东西?要不趁天没黑,我陪你走一趟?”
两位同亲刚一说完,就把目光朝我投了过来。
“可我看起来,它真不像石门,倒像牌坊。”
才刚走出没两步,内里就响起奇特的声音,像是风在吹、刮,又像人的脚步。
啊!
盗汗不知觉地顺着额头滴落,我捏紧酒袋又往嘴里灌了两大口。
俩人越聊越离谱,我有些听不下去了,转头呵叱了两句,不准他们拿亡人谈笑。
可明天走到尼姑庵外,环境仿佛与平常有些分歧,本来杂草丛生的地儿像被人修剪过一样,平整不说,还开满了花。
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蒲团,我坐下拿出随身带的酒小酌了两口,顿觉一阵神清气爽。
“哎呀,有东西落事主家了。”
他们在我的梦里死了,脑袋被割下,死状惨痛,还对我阴瘆瘆地笑……
干我这行有很多忌讳,拿亡人谈笑便是此中之一。
听了我的话,两人兴趣缺缺的闭了嘴。
看清了来人,恰是去取东西的二虎和猛子。
内心俄然有些发急,张口喊了两声没人答复,那两人还没返来?
平常睡觉很浅的我,此次却越睡越沉。
哒哒……
入夜了,我睡了多久?
“咱这老光棍想讨个婆姨都没地儿,要能娶那么个年青标致的女人,死也值了。”
“十七八的小女人,死了怪可惜的。”
从布袋里取出凿碑用的铁锤防身,当我走到庵堂的陈旧大门前,倒是愣住了脚步,听到前面的确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另有一股子泥腥味扑鼻而来。
簌簌……
平常没少在尼姑庵歇脚,倒也没产生啥怪事,但听村里的白叟说,这尼姑庵里死过人,年青的、或是老的尼姑都被几十年前投宿的一名怪和尚给强了,厥后又遭了匪贼,以是尼姑庵荒废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