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得了刘秀准予,当即让青玉清算东西,而后起家欲换个衣裳。
当来歙与马援应诏而至时,阴丽华正在帮手刘秀清算奏疏。待他们见过礼,刘秀便当着阴丽华的面和他们会商起计谋事件。他们对此各怀心机,脸上却皆不显分毫。
来歙见此,内心固然欢乐,但待马援分开后,他不忘恭问阴丽华:“不知陛下另有何叮咛?”
阴丽华对此微微含笑,不言。
如此一来,阴丽华自是不能与阴识、阴兴回新野。眼睁睁地看着阴识与阴兴仓促拜别,沉默堕泪。
方才分开的时候,刘秀的确对阴丽华私语了一会儿,马援对此亦是看在眼里,自是不疑阴丽华所言,恭敬地辞职拜别。
待阴丽华服下安胎药,躺下后,刘秀方领着木石斛分开。
建武九年(公元33年),刘秀征集粮草,变更军队,筹办第三次西征。
阴识与阴兴正要出宫回新野,闻诏很快便来到了阴丽华跟前。
阴丽华在来歙尚未走远时便也转过身拜别了。
而马援自是不察来歙心机,他正为得此良机而一喜,他对阴丽华说:“阴朱紫请留步。”
隗嚣身后,王元和周宗即立隗嚣次子隗纯为王,总兵据翼城,后向公孙述纳币称臣讨援。
这时,留屯长安的来歙,上书给刘秀,曰: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荡,则述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昔赵之将帅多贾人,高帝宣之以重赏。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馑,若招以财谷,则其众可集。臣知国度所给非一,用度不敷,然有不得已也。
马援了结了苦衷,心头倒是一松,两年来的忐忑顿时荡然无存,为免今后再有牵涉,他自是不肯与阴丽华多言,便自请告别道:“如此,容微臣与来将军先行辞职。”
这一年,因为毗邻帝都洛阳的颖川和河东两郡产闹事情,叛军和盗贼四起,新野阴府不幸遭难。阴邓氏和阴欣被贼人挟制,在官府缉捕时,被盗贼殛毙。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阴丽华忍痛含泪对刘秀说:“文叔,妾想随兄长们归去见娘最后一面。”
阴丽华回应道:“马将军自可先行拜别,来将军恐怕须很多留半晌。方才陛下分开之前,对来将军另有叮咛,令本朱紫传达。”
阴丽华见来歙脸上模糊露着笑意,不由莞尔,她对来歙说:“一向以来,想必妾二哥多有费事将军。”
阴丽华见到阴识与阴兴,急问:“大哥,二哥,文叔说的不是真的,但是?你们自知盗贼四起时,便给娘和小弟加派保护,盗贼怎能得逞,故而文叔所言定然不是真的。”阴丽华心底抱着的一丝但愿跟着阴识和阴兴脸上越来越沉痛的神采而完整幻灭。
“朱紫,你有小产之兆,莫再过于哀思,不然结果难料。”柳嬷嬷一边说一边将阴丽华扶回床榻。
看了一眼阴丽华高高隆起的腹部,刘秀游移了一下,最后还是对阴丽华点了点头。
来歙怀着不舍,强装安闲而道:“微臣就此辞职。”说着,弓身后退几步,然后霍然回身拜别,只是法度仿佛并不如昔日轻巧。
翌日,来歙被任命为监军,马援为副,率领耿弇、盖延、马成与刘尚等五位将军,护送六万斛谷物至汧城,汇合冯异,同攻天水。
阴丽华倒是想和来歙深谈,可惜地点不对,她喟然感喟道:“若非此处非说话之地,妾倒想与将军畅谈一番。”
刚议毕,万福便来报:郭况有要事禀告。
刘秀、阴识和阴兴听了柳嬷嬷所言,皆为之惊诧,待看到阴丽华背后下裙摆处那那片殷红,更是惊心。
刘秀览书,深觉得有理,当即诏令有司积谷,随后召见来歙与马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