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唐东丘平原上,汤文与南唐两军正在苦战,南唐军士固然悍不畏死,何如敌军浩繁,接战一会的工夫就已倒下大片,但他们却没有后退,因为已无路可退,这一战再败,南唐就真亡了。
路上一向怕遭到不怀美意修士的惦记,而迟误了老祖的大事,是以二人都是谨慎谨慎,眼看着进了南唐版图,才得已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倒是因为二人正在护送一件分宗中结丹老祖再三叮咛的紧急之物,以是二人不敢有涓滴粗心,恐怕出了不对,一起把握遁光紧赶慢赶,已经不知多少天未曾合眼了。
“活下去甚么?二牛你说甚么…二牛!景阳没有听清,大声问着,再一看,二牛已没有了生息。
这老者脸孔衰老,竟称较着比他年青很多的中年人作师兄,而中年人竟也感觉理所当然,看着地上交兵的两军,安静的说道:“南唐本就国力孱羸,这一战又是以寡敌众,此战过后只怕再无南唐了。”
等杀畴当年,二牛还没有死绝,口中大口大口往外喷着血,但被长枪透体,景阳晓得二牛是必死无疑了,肝火和悲意直冲他的脑海,他俯下身去,问二牛另有甚么心愿。
这时汤文军中出来一骑马的扎髯大汉,说道:“你们能战到现在这个境地,都是军中强者,我很佩服,但你们已有力回天了,降了吧,再顽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但也还是有一人站着不动,恰是景阳。
二牛艰巨的想要举起手去触及景阳的脸,但他已没有这份力量,只能衰弱的轻声道:“大…大哥,活…活下去,帮俺照顾…照顾俺老…”
在这铁与血的较量中,所谓江湖上的逃亡之徒,仿佛也只能是笑话。
咋暖还寒的季候,虽不是用兵之时,但早就蓄谋已久、一心想要兼并南唐的汤文国主已经等不及了。
大地上,两军混战在一起,从高空看去密密麻麻,好似蚂蚁一样,无数的军士喊杀声震天。
说着大袖一挥,卷着景阳腾空而去。
这二人悬在半空,下方仿佛有着一层透明的波纹,遮挡了他们身形,使下方交兵的两军毫无发觉。
地上,扎髯大汉看着景阳:“这么说,你是要死忠南唐了?我再说一遍,降者不杀!”
“师弟你…”中年修士正要叫住他,见他已是急不成耐的飞了下去,又点头发笑,自言自语道:“师弟你说你不在乎,可师兄又如何不知你曾是南唐皇室呢,若真不在乎,又怎会还未送回老祖交代之物,就硬拉着我停下来看呢,唉…”
这二人恰是大派元光宗,南唐分宗的筑基修士,两人衣袍一尘不染,显得仙风道骨,凡人见了,只怕会大喊神仙。
乱军丛中每一小我都是全神灌输,不敢有涓滴的松弛,因为就算是卫将和伍长也不敢包管,在这枪林箭雨中下一息本身是否还会有命在。
固然是怀着闲情逸致的心态看这一幕,但二人神采都显得非常倦怠,就仿佛是很多天没有歇息过一样。
而更多的军士则早已跪下,口中直呼神仙,对着虚空大拜不止。
景阳穿戴的盔甲上充满了汤文军士鲜血,手中百炼的长刀也尽是缺口,闻言环顾了一阵四周敌军,又闭上了眼,暗道:“还是败了啊,我已杀了不知多少敌军,算是给二牛你报仇了,也罢,降便降了。”
半空中,长衫老者对中年修士道:“师兄你看,公然是有人不肯降吧,我就说嘛,怎会没有忠于南唐的呢,我等宗门招收弟子,就应当收如许忠心耿耿之人。”说完便化作一道遁光向地上掠去。
“啊…杀啊!杀光他们!”景阳大吼着,手上的长刀不竭挥动,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只能尽量多杀一些敌军,权当给二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