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肃看着心疼,却不知如何相劝。明显午膳前就想好了如何劝说,事到面前,竟连一句也都用不上。他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阳筠的背,眼中不觉也是微湿。
武承肃躺在床上,两眼发楞,略迟了几息工夫才记得“嗯”一声。
她方才那一问,不过是不敢信赖罢了,并非不信他的话,更不是成心自欺。
阳筠心中感念,却也还是不好说话,只能胡乱敷衍。
“这倒与我想的一样。”武承肃低声道,“可见妇人不过是不临朝理政罢了,见地一定比男人少。”
阳筠背上起伏狠恶,明显是哭得短长。看她如此悲伤,武承肃倒不知要不要把背面的话都奉告她了。
武承肃感觉,如此凶信总要缓缓告之才最安妥。
若叔父公然是他杀,又是因为何事?
她故意回想阳曦的音容,却发明只能想起叔父的声音,至于那张面庞,早变成了个恍惚的影子。若不细想,仿佛那人就在面前,看得倒也清楚;但若要细想五官,却发明无一处想得起来。
阁房无人,阳筠主动开了口。
“不过是顾及父皇与宁王叔的手足情分,给承训多些便利,也免得分歧他的意,转头再要折腾,我嫌费事。”
武承肃想了又想,不知是否该瞒她阳曦他杀的事,只冷静看着她,半晌也不说话。
可该说的老是要说。
叔父说走就走,全无半点征象,明显不是病死的——要么不测身亡,要么便是同她母亲一样,俄然他杀了。
莫非真是他害死了本身父母么?(未完待续。)
武承肃嘴唇翕动,不知如何答复,只微微点了点头,阳筠的泪就夺眶而出。
武承肃看她哭个不断,愈发感觉心疼了。
“这事原不该妾身多嘴,太子殿下如何倒拿此事相问?”
恐怕他一旦开了口,阳筠便不会再如现在普通与他谈笑,不知又要闷闷不乐多久。
武承肃不会拿这当打趣,他既然说了,必是真的。
一定就会有人把事情颠末说给阳筠,或许讲到这里也便罢了。
阳筠伏在床上嚎啕大哭,外头的侍女听得清楚,心中不免都是焦心,可碍于武承肃也在阁房,没人传唤倒不好直接出去。珠儿几人面面相觑,低声群情了半晌,仍理不出个眉目,不知阳筠为何俄然就哭了起来。
若一口气说出太多,阳筠必定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怕她更接受不住。
阳筠想着叔父,心中固然哀思,却俄然觉出不对来。
武承肃悄悄烦恼,恨不得狠狠拍拍本身的脑袋,帮衬着找话说,竟忘了现在是在人前。他体贴承训入朝虽因阳筠之故,却老是前朝的事,两人私底下计议一番也就罢了,不好拿出来群情,让这么些人瞥见阳筠僭越。
阳筠闻言公然怔愣了半天。
见阳筠另故意打趣,武承肃愈发不安了。
阳筠笑着接过他饮过的茶,又催人去看午膳,把此事揭过不提。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想用笑容来袒护本身内心的伤痛和不安,可任她如何尽力,也只是扬了扬嘴角罢了,脸上、眼中均一丝笑意也无,反而教人较着看出凄然和惶恐。
很久,哭声才垂垂停了。
可话已出口,武承肃倒不好咽归去,只得硬着头皮往下问。
阳筠的话他闻声了,何如方才正想着如何讲阳曦他杀一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答话罢了。
她觉得筱儿不过查查便了,现在看来,必是阳筱查着了甚么,高阳那边得了动静,才累了叔父性命。
“动静可真?别是讹传罢?”阳筠摸索问道。
泪水顷刻流了满面,阳筠这才“哇”地一声,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阳筠大哭过后,心境垂垂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