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阳筱如此模样,阳筠虽感觉心疼,却更恨她不知改过——方才阳筱竟还想着诘问旧事,而不是因犯下大错而诚恳悔过。
远的不说,便只说高氏所为惹得叔父悲伤,令叔父感觉愧对兄嫂而自刎赔罪,高氏也无动于衷,并没说要跟着叔父去。
阳筱仍不断念,诘问阳曦是否有手书留下。
说不清是因为心胸安抚,还是因为烦恼懊悔,阳筠听她说知错,蓦地流下泪来。
但是一想到高氏所为,她便也任了性。只当本身是超一品的太子妃罢!堂堂大燕国太子妃,没的说还要敬娘家人的。
阳筠见她有些悲观,心中虽恨得要命,却更加自责起来。
阳筱终究想得明白,带回过神来时,才发明本身早已泪流满面。
“毕竟是筱儿的一封家书翻开旧事,逼得叔父走上死路,筱儿想晓得叔父是否心存痛恨,觉得筱儿不懂事。”阳筱低声道。
姐姐如此说,清楚是想让她断念。
若让高氏本身悔过,他杀赔罪呢?阳筱只略想了想,便知此路不通。
阳筠看得清楚,愈发感觉绝望,嘲笑一声,反诘道:
凡是高氏有那脸面,早在父亲溺亡时她便他杀了,断不会由着侍女安抚,把错误都推到母亲伏兰亭的头上。
话一说完,阳筠才发明本身也失了分寸,不管高氏叫“婶母”,只直呼其名。
“探子也只探听到了这些,手书如何说,他们天然不晓得。”阳筠微眯了眼,愈发感觉绝望。
“可这事不该怪那高氏么?阳楌若看了我的信,当知高氏如何卑鄙暴虐,断不会都怪在我的头上,与我断了联络。”阳筱虽还在辩论,面色却有几分寂然,不过强自撑着罢了。
叔父他杀之前是否对她存有怨念,一看手书便知。而高氏究竟做了何事,竟迫得叔父甘愿求死,也是阳筱万分体贴之事。
这些话刚好击中了阳筱内心最不肯触碰的那一处:她不肯信赖叔父是因她而死,也不肯承认本身无私,用心操纵阳曦等人的刻薄。阳筱甘愿自欺欺人,几次跟本身说是高氏所为太过,叔父难以忍耐,这才他杀身亡的。
阳筱传闻不知,便有些泄气,想到阳楌必定会先看到手书所言,若他因心存痛恨,或决计回护高氏,成心不奉告阳筱,那她便永久不能得知当年本相了。
阳筠闻言,又是活力,又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