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肃说没见过熏香也有讲究的,想要看看,阳筠便净了手打灰焚香。
答得倒轻巧,周纪想必也自以为是会操琴的吧。
“如你所说,我或喜、或忧,都是为了娘娘。太子殿下现在看来是不错的,但娘娘所说的‘欲速不达’之理,我们也不但要听,更要经常提示娘娘。”
印儿打发了小内侍,叫了金花、玉叶来,问是否晓得太子爱好。俩人晓得的还不算少,诸如吃食、饮茶并作息等都还记得一些。
武承肃盯着阳筠的手细看,并没瞥见有伤,料她怕人思疑,定是伤在了有衣服遮挡的处所。
莫非真的是因为她那夜操琴么?那样的琴声确切让贰心动,但不至于就这么看上她吧?
“太子殿下说,会在太子妃殿下这里用晚膳。”小内侍细声细气。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改了风俗未曾。”印儿跟阳筠回禀时谨慎翼翼问。
是因为她不带一丝炊火气?第一次看阳筠的脸确切冷傲,但他自认没那般陋劣。
阳筠亲身迎了武承肃,叮咛人传晚膳,席间更亲身布箸、夹菜,饭后又奉侍他漱口。
次日见到印儿时,珠儿不免有些不美意义,印儿却统统如旧。珠儿便也不再多想,只用心奉侍阳筠。
阳筠打灰、烧炭,能收回的声音实在有限,侍女们不敢打搅,都在门外候着,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见武承肃半天不说话,阳筠受不了他这么悄悄打量,主动开口问武承肃会不会操琴。
比如东间本就是书房,本来郑氏的书房闺阁气实足,现在虽还是书房,桌椅、柜子却被阳筠十足改了。
阳筠才歇过午觉,就有崇仁殿的内侍传信,说太子早晨要过来八凤殿。
好轻易挨到了晚膳时候,武承肃看着面前的八凤殿,俄然有一丝严峻。
“为何有两把琴?”看着阳筠悄悄焚香,光一炉香灰就鼓捣了一柱香的工夫,武承肃忍不住出声打搅她。
印儿伸出指头点了点珠儿的头,笑道:
明显有那么多侍女在旁,其他妾侍也都不需这么奉养,阳筠偏如此守着端方,让武承肃有些不痛快,却又不能说甚么。
武承肃一面往八凤殿上走去,一面暗怪本身沉不住气。她才拿了个手炉,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更要让她瞧轻了。
她能去探听他的爱好,也算对他用了心。如果过分,事事到处细心殷勤,反倒会让他落空兴趣,说不定又生出思疑来。
话说返来,她涂的血可真是够多,不然非让人查出来不成。也不知阳筠伤在了那里,伤得如何,那么多血,应当会留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