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鑫正在外头听候,没想到竟比及这么一嗓子。他跟了太子多年,天然晓得太子这般是动了真气,虽不想赶在气头长出来,何如里头唤他,倒不好躲开。
阳筠见他面色阴沉,虽心中担忧,口中却不肯停,持续对武承肃道:
“丁森明面上是母后的人,实际却一定。”阳筠圈了圈左、右两边的四股权势,道,“随便哪一个,都能够使唤得动丁森,是以母后才让人去查他,想必慈元殿也起了狐疑。”
“你可知,丁淼是父皇的人?”
他苦思了几日,也没想出是何人更有能够做下这个局,那人竟有这般好运营,又有如此本领搅弄刮风云来。卫氏、钱氏,仿佛都力不及此,更不成能养出近似死士普通忠心的眼线,受得起那些酷刑鞭挞而不吐口。
想到这些,武承肃俄然感觉乏累。
阳筠闻言微微一笑,道:
珠儿也在门口守着,听到里头喊人,本想问阳筠是否要奉养,见丁鑫一脸严峻,她才反应过来,及时住了脚。
“旁的我都看懂了,只要两点不明――最胡涂的就是这个。”武承肃说着,指了指最上面的“一”“二”“三”,问阳筠是甚么意义。
一向以来,他都顺风顺水,即便偶有不顺心的事,摆平倒也不甚吃力,是以武承肃并不如阳筠心细,也不像阳筠普通草木皆兵。这本来不是好事,但是在思考这些阴招伎俩时,不免就会有范围。
“说是一些也可,说是某一个倒也没错。”
“也不知是丁三本身出错,还是殿下要他查些甚么。”一个年长的内侍轻声道。
“丁鑫出去!”武承肃喝道。
话一出口,武承肃只觉心苦。
一想到姜华被害死,丁鑫顺理成章成了管事,武承肃狐疑愈发重了。
接着,她便将当初如何发觉丁淼不当,又如何狐疑丁森,如何查着了丁家父母死得蹊跷。话都说完了,也不见武承肃有一丁点反应。阳筠把心一横,重提了帝后失和的旧事,并把丁森入宫、进御药院的年份比了一比。
她抬眼看了看武承肃,悄悄一笑,道:
丁鑫被叫进了书房,心中非常忐忑。他进门本想听叮咛,不想撞上了太子殿下那张黑脸。
母后令他那般绝望,现在看来竟仿佛有三分曲解,而父皇示好是假,公开里还是针对东宫。
武承肃登即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