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却站着不动,低头道:
“这是你画的?”
不过恰是因为他方才俄然站住,转头那一笑间,她才头一次看清他的脸。
“写的欠都雅,如何还看了这么久?”阳筠问道,语气非常开阔。
分娩之期渐近,看望她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碍着人多不好说话,卫良娣几次提起高阳国奥秘,想要引到九尾狐上,全部东宫都没人买账,竟连一个顺着说的都没有。
武承肃无聊,不觉又走到书房,这一次倒不像上回那般拘束,他将装香粉的罐子翻开了两个嗅了嗅,又到书架上翻了翻,回身看到仿佛是阳筠练字的一摞纸,捡起来看时发明满篇都是《子衿》。
阳筠倒也不盼他,仍旧自顾自地抄诗,但抄来抄去,总还是一首《子衿》。
不过已经能好好说上两个时候的话,临走太子还转头笑了一笑,总还算是功德。
寅正时分武承肃起床,阳筠也跟着起来,亲身奉侍他梳洗穿戴。武承肃就在八凤殿用了早膳,临出门时俄然转头,看着阳筠微微一笑。
珠儿伸头去看,那些字她倒是都认得,意义仿佛也很好懂,只是不明白太子才出去,娘娘抄这个是为了谁。
莫非她真是个不食人间炊火的?
昨儿一早晨阳筠都没叫侍女,门外又听不到甚么声音,印儿与钏儿也猜到二人未产生甚么。钏儿不知之前的事,只当太子有很多话要和娘娘说,印儿却有些担忧。
“宜秋宫请殿下亲身去,说是卫良娣见红,已经叫了医官了。”
快到子正的时候阳筠有了睡意,武承肃那边说话,她这边只是“嗯”一声。
一夜无梦,他向来不太做梦,只很早前有一阵子多梦。
她就这么想他?武承肃模糊有几分欣喜,却又怕是阳筠用心搁在这儿给他瞧的。
阳筠见他盯着纸看,晓得他又有了甚么设法,也不知他是多心了还是狐疑了,狐疑的是她抄《子衿》的启事还是目标。
武承肃心下猎奇,开口问阳筠可否再抚次琴。阳筠也不好再拒他,一边问武承肃想听甚么,一边亲身取了仲尼琴下来。
“照着畴前看过的一幅画临摹,老是画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