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太子妃殿下才是王主姐姐,妾身可当不起王主这一句!”
“你倒想得美!”阳筠笑道,“还不去延芳殿给我拿东西呢!”
段良媛忙笑道:
“我瞧你最是闲!替我去趟延芳殿,把日前段良媛许我的花腔子取来。”
若卫良娣本分,待武承肃即位,给她个一品妃做做也便罢了。如果卫懋功不识好歹、得寸进尺,武承肃不在乎多弄死一个侍妾。
若不是因为看破了卫氏吝啬善妒,武承肃也不会让人把“良娣生子”一事加在“手书”里,此举既能够摸索卫懋功的气力,也为今后打击卫良娣、压抑卫氏一族做筹办。
阳筱承诺了一声,带了珠儿和春桃去了。玉叶传闻春桃又跟着出去,又是好一顿活力。
见阳筱点头,两人端着果子到门外吃了起来。
“王主喜好就好。这瓜是昨夜就放在井水里湃着的,如此才好吃。”段良媛笑道。
“高阳国主只要一妻,并无侍妾,也就用不上这个了?”
阳筠准他退下,自去翻看记档。
阳筱还要诘问,因怕姐姐狐疑,忙笑着插科讥笑,说如何不见人给她也做一个。
卫懋功所图也不小。
至于以后对阳筠动心,却都是他料想以外的了。
卫家男人虽学有专攻,却也都算得上文武双全,但因其以武立族,不免重男轻女,对女子非常疏于教诲。
本来皇后钱氏预备让钱惠英嫁进东宫做继妃,凭着钱家嫡女的身份,钱惠英必定能够死死卡住卫良娣,令其不能出头,不想俄然来了个阳筠。
令武承肃不测的是卫氏竟如此谨慎眼,等闲便被气得大病一场。他还是去宜秋宫看望,卫良娣不疑有他,却不敢跟武承肃哭诉本身的委曲。
现在看来,阳筠也只是个棋子,固然武承肃还不明白这颗棋子何用,但阳筠钟情于他,总不会像当初的郑氏普通,让他悲伤尴尬。
“若没用处,记这个做甚么?”阳筱笑道。
即便卫懋功猜到本相,谅他体味女儿脾气,必不敢直言奉告――不然卫良娣难道更气?
卫良娣身子不爽必须报给起居院,起居院典簿又去八凤殿禀告,趁便奉上月的记档。
“不过是看太子殿下作息,没感觉有甚么用处。”
总要教这个抓尖卖乖的小蹄子晓得短长!
阳筱闻言,往那册子上瞅了几眼,抿了嘴想了一想,歪头问道:
卫氏一族在大燕国根底深厚,前后出了三任皇后,五位帝师,太祖天子御赐铁券丹书,一向供奉在卫氏家庙中。
阳筱捡了块红艳艳的寒瓜吃,入口非常风凉清甜,忍不住赞了一声,连籽也没吐。
武承肃乃钱皇后所出,即便他的皇后不是钱氏女儿,也不能是一向野心勃勃要做后族的卫氏之女。
到了延芳殿,段良媛拿了好些果子出来接待三人,对珠儿、春桃道:“你们两个自去吃去,王主这边有人顾问。”
记档早就合上,她倒也不能翻开,只盯着“起居注”三个字瞧了半天,才又问阳筠:
珠儿倒还罢了,春桃却高兴得不可。若不是跟了太子妃,几个姐姐又喜好她,她那里能获得良媛娘娘给的果子?
见姐姐坐在桌旁翻得当真,阳筱也凑了上来,趴在桌上跟着瞧。阳筠见她无聊,打发她出去玩,阳筱也不肯,笑嘻嘻问阳筠记档有甚么用处。
燕国传国二百余年,卫氏人丁逐步残落,职位垂垂被钱氏所代替。虽没有畴前那般荣宠,仍旧有很多卫氏后辈在朝为官,端的是个王谢望族。
阳筱总感觉,父亲出事前至母亲身缢前的国主记档里,定有她想要的东西――不但是先国主、其父阳冀的,另有厥后的国主、叔父阳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