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筠闻言昂首,冷冷地看了印儿一眼,淡淡道:“你逾矩了。”说完也不等印儿解释,又挽了一下右手衣袖,左手扶在右手腕上,持续细心地磨着墨。
“大师都不过想图个安稳,毕竟也没伤着我甚么,何必绝人活路。”阳筠轻描淡写道。
印儿承诺了一声,悄悄关上书房的门,却不像平常一样侍备案侧,而是在阳筠劈面、书案这边低头站了。
阳筠写完却不搁笔,举动手腕,盯着刚写的字打量了好半天,忽地扬起了嘴角。转头瞥见mm一脸仇恨,阳筠恐她心中对印儿发狠,担忧mm一时意气做错事,忙讳饰道:
阳筠手上略停,摆了摆左手表示印儿退下。
跟畴前一样,姐姐让抄书,阳筱就乖乖抄,当真写着每个字,却连半个字意都没往内心去。
“何况我也没那胆量,你也晓得的,我最怕恶梦,万一人家找我索命如何办?”
“如何倒像犯了错一样,站在那边做甚么?”
“是奴婢擅行了。”印儿低头道,“奴婢想着太子殿下可贵来听琴,那焦尾琴又是太子殿下送与娘娘的,若用焦尾琴奏来,太子殿下必定欢乐。”
阳筠先进了书房,印儿跟在厥后。
自始至终,她都没看印儿一眼。
阳筠又往砚台上滴了几滴水,一言不发地磨了半天墨。
“错在那里?”
“八凤殿里头有几小我我不想留了,才刚问了问印儿如何行事最便利――倒也不至于害了她们性命,想体例撵出去,不教她们好过就是了。”
印儿将书房清算安妥,也出来站在阳筠身侧往南看,蓦地悄悄叹了口气。
阳筠有些心慌,筱儿戾气太盛,现在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就罢了,一旦离了她回高阳,谁晓得会做出甚么事来?
阳筱仍不说话,把眉头锁得紧紧,看她那性子,竟比姐姐还要倔强几分。
也不知如何,阳筠心中蓦地一酸,很有些过意不去。
本身明天若不敲打一下,难保印儿不会越陷越深,万一哪日失了分寸做出事来,阳筠岂不非常被动?保不齐本身今后灰了心,被人趁虚而入也未可知。
饶是印儿心中幸运,脸上却不敢暴露一丝一毫来,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侍女来报时,阳筠竟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