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无妨,便是等上五年又如何?届时梦娴十五,刚好议亲。”武承肃看着钱皇后那一脸的驯良,终究还是没忍住,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承思便是不娶钱氏女,总还是我的本家兄弟。”(未完待续。)
马氏先劝了宁王两句,待宁王自责神采褪了些,她才持续道:
武承肃有些恍忽,想起畴前的那些思疑,他俄然很想把心中的不满说出去,却又不忍和母后就此翻脸。
这话说得很不诚恳,且未免过于牵强,但因廉王甘于自损,反倒让人没法非议。
世人皆觉得钱皇后必然凭着己力,如愿将钱惠雯嫁去廉王府,却不料没几早朝上,廉王竟当众请了旨,将儿子的婚事拖到十七岁后再议。
武承思名声大噪,不但刺激了武承训,更让多少民气中冲动,几近夜不能寐。
皇后钱氏打起了武承思的主张,卫懋功天然也不会掉队。
廉王这还真是有恃无恐,当着满朝的面打她钱皇后的脸。
卫懋功等民气中清楚,钱氏必定不会错过如此良机,而通议大夫府上嫡出的钱惠雯刚过金钗之年,正可为钱氏所用,这一局他们怕是要输了。
民气轻易有公允,“内公允于老婆,外僭惑于知友”,即便是本身的心头好,也一定就能一碗水端平。武承训固然酷好读书,实在却并无那般在乎,他始终还是把行军布阵当作正道,偏又不能驰骋疆场。
廉王直言武承思一腔抱负,想要驰骋疆场、为君分忧,五七年内都不筹算在都中长留,也并不将后代私交缭绕心上。
与之相较,武承思不但自在尽情,现在更得了赫赫军功、幼年成名。他与承训走得那般近,若承训还是不能放心,心中不平之意日盛,悠长下去恐生祸端。
“我只要一子,王府虽有两位侧妃,毕竟都无所出。王爷夙来心疼承训,畴前怕他长不大,天然到处谨慎养着。但王爷毕竟也严格管束承训,这便是王爷的为父之道,依我看非常安妥,没人敢抉剔甚么。”
武承训天然明白这些事理,只是读书非他所愿,老诚恳实呆在临水,做一个难有作为的世子、王爷,也非他所好。但是母亲明显动了气,他若还是一脸对峙,未免要让母亲悲伤。
见武承训仍不为所动,马氏狠了狠心,说了句分外之言。
见儿子眼中重新燃起亮光,马氏终究感觉放心,将本身所想说了出来。
马氏看了看宁王父子,正色道:
宁王听了缓缓点头,以示附和,武承训却没甚么反应,仍在等马氏持续说下去。
本日的话她说得过分,宁王爱重她才会由着她胡言乱语,她本身却不能再忘了本分。摆布承训只能在都中,承思恐长年在外,且又是那般豪放的性子,承训便是心中再不平,日子久了怕也就好了。
“行军之人常常因本身好武就骄易了读书,所思所见未免有限,殊不知行军兵戈杀伐太重,染了多少戾气在身,名将智囊常常不能得长命,一定不是戾气过分的原因。唯有读书做人才是端庄的事理,既能够修身,又能够惠人。”
“这事倒也没那么值得人恋慕,更怪不得王爷。”
“如此好的人才,不握在我们手中,老是可惜了。”钱皇后可惜道。
“再说这上阵杀敌,本就是死生难料的事,多少人一去不返,凡是我有两个儿子,我也派一个出去了。可承训身为世子,又是府上独子,性命便更显金贵。多少事他做不得,便有多少他能做得。”
满朝的文武官员都深知其意,情知他是要躲开那些明争暗斗,但是当朝为后代婚事请奏,且请的还是拒婚而非赐婚,这还是头一遭。世人不敢交头接耳,只互换了眼神,便都悄悄张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