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半月畴昔,阳筠的胃口竟然见好,不但腹部可见隆起,胳膊也圆了一些。不过她仍旧经常念着牡丹饼和梅子茶,偶尔还想吃寒瓜,却因过了季候不得不作罢。
那李春奎技术倒好,用的固然是晒过的干花,入口却仍旧是一股清甜,牡丹的香气竟涓滴未减。阳筠足吃了三块才罢,又教牡丹饼勾起食欲来,吃了好些菜。
阳筠特地叫了李春奎进正殿,赏了他两枚金瓜子,又教珠儿畴昔,赏了膳堂其他几位厨子各一个有五两银的荷包,打杂的几个内侍各一个二两的银锞子。
坠儿只说“你故意晒了这些花,娘娘只会赏你,那里还会见怪”,叮嘱李春奎尽快做好饼食,回身回正殿去了。
吴、黄二人盘算了主张,今后多用心做事,极力奉迎太子妃。想着太子殿下的犒赏常常更加丰富,二人恨不得摩拳擦掌,当真是跃跃欲试,只盼着武承肃再来八凤殿用膳。
那内侍不敢扯谎,说是皇后娘娘特地请了陛下示下,言太子妃殿下现在劳累,怕不能走太多路,陛下才派了他们来的。
坠儿闻言忙去膳堂问,果不其然,制点心的李春奎特地晒了好些牡丹花,用厚纸层层包了,妥当地收在膳堂的柜子里。见有牡丹花,坠儿便叮咛李春奎做些牡丹饼来。
“只是这花晒干了,味道怕不及新奇的苦涩。”李春奎笑道,“别娘娘吃了不喜好,再见怪主子不消心做。”
“两枚金瓜子。”李春奎风雅笑道,涓滴没有张扬的意义。
陈良娣抱着女儿在旁,看到太子脸上难掩的体贴,心中不由微微发酸。做不做太子妃的有甚么要紧?如何时也能得太子殿下如此顾恤,那便满足了。
现在堪堪是第三回,哪有这么巧的?太子殿下明显是掐准了日子来的。陈良娣自问并未行差踏错,其父也尽忠于东宫,殿下断没有嫌弃她的事理。直到前几日有个昭训来探她的口风,陈良娣才恍然大悟,本来各宫的遭受竟是普通。
阳筠传闻有牡丹饼,也不管是不是晒干的,味道会不会有变,非常痛快地把余下的菜定了,便只等着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