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浮泛洞的，仿佛是在神游。
“给我一支！”
洪哥见到表哥做的卷烟，眼睛里重新有了神采，仿佛在闪光，他像是饿鬼般，抢过瘦排骨递给的卷烟，慌乱的塞进嘴巴里。
我借着月光，摸着墙走到了胡同绝顶，刚好有一户人家。
“嘎！”
“小伙子，到了，下车吧。”
贸易街的路面，坑坑洼洼的，另有些积水，不晓得是不是洒水车留下的。
胡同幽深，一点光也没有，不过和上半夜走的鬼域路一比，也不感觉惊骇了。
看着三人的模样，我心中生起一股恶寒，他们公然是瘾君子。
这是条贸易街，每一栋小楼上，都挂着一面霓虹灯制作的告白牌，花花绿绿的，闪闪发光。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目标地，下车以后，抬头看到的，是一条老街道，街道的两侧都是二层小楼，墙面上的漆脱落的差未几了，看起来非常陈旧。
“洪哥，这里，这里。”
太华侈了。
敲了三声，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这是门闩拉开的声音，再听“嘎吱”一声，门也开了。
他四周找打火机，没有看到，发了火。
瘦排骨本来是坐在地上的，他一见我来，一把拽下嘴里叼着的卷烟，扔在了地上。
奇特的是，烟灰缸内的每一支烟，都只抽了不到一半，就被掐死了。
阿虎干脆躺在地上，嘴里叼着卷烟，眼角落泪。
我跟着歌声哼起了调子，找到了南侧的胡同，钻了出来。
“终究送来了，哈哈哈哈！”
跟着阿虎进了客堂，一进门，像是进了饭店后厨，乌烟瘴气的，我被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没有门铃，我伸手抓住锈迹斑斑的门鼻，拍了打门。
瘦排骨从纸袋里取出三根卷烟，先递给洪哥一根。
有一次我在他家门口见到他，就是洪哥三人的模样，仿佛到了极乐天下。
两人脸上的神情也变了，瘦排骨坐在地上，倚着桌子嘿嘿傻笑，嘴角流出晶莹剔透的哈喇子。
解缆前，表哥叮嘱我，找到一家名叫“大富豪KTV”的店，南侧胡同最后一家，就是洪哥住的处所。
跑到路口，刚好拦住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徒弟讲好价，把我送回了表哥家。
桌子上放着一个烟灰缸，内里塞满了烟头，都将近溢出来了，空中上还扔着好几个被攥成一团的红双喜烟盒。
“火呢！”
他的脸上，暴露了满足的神情，身材放松，重新倚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幸运。
瘦排骨给洪哥点了烟，洪哥用力吸了一大口，憋气好久，才缓缓把肺里的烟给吐了出来。
见他这架式，我还觉得是要打我，吓得我一颤抖，谁晓得他两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手里的纸袋给拽去了。
我内心出现一个疑问，早上问表哥的时候，他说本身没女朋友，不是表嫂子，难不成是表哥招来的鸡婆？
表哥交代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我不敢持续逗留，号召不打就溜了。
阿虎从瘦排骨手里抢走一支，两人各自点着，学着洪哥的模样，深吸一口。
这三人大早晨的不睡觉，一向在等我来？
他看了我一眼：“出去吧，洪哥等着你呢。”
陈旧KTV内传来的歌声，是《天涯歌女》，咿咿呀呀的，很有旧上海的味道。
氛围有些闷，我大步向前走，但愿从速找到处所，把东西送到。
街道两侧的商店都关门了，街道静悄悄的，只要街边渣滓桶不时传出些动静，跳出一两只花斑野猫来。
阿虎壮硕的身形，像是一座山耸峙在我的面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装修的很简朴，一张陈旧的沙发，一张桐木桌，一个挂墙上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