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八字刚一写好,‘咔嚓’一声硬物断裂的脆响,龟壳竟然裂了,一道深深的裂缝呈现在龟壳的一侧,老村长看了一眼,道:“卦象显现,孩子在西方。”
“哼,得寸进尺,不识汲引!”
我诚恳的点点头,说不怕那是扯淡,谁半夜半夜来这类处所不惊骇啊?我都快吓尿了。
袁木工家大门开着,院子里亮着灯,明显是为了等我们。
说完老村长不忘叮嘱:“这香炉中的香万不能灭,一炷烧完必须接上另一炷,这香是烧给路上的孤魂野鬼的,万一灭了,有的孤魂野鬼没享用到香火,就会拦住孩子灵魂的路,孩子的魂来不了,我们也就找不到他们了,明白了吗?”
他媳妇起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自他身边走过,双手捧起香炉往外走去。
“叔,这~这是啥环境啊?”袁木工问道老村长,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儿。
老村长并没急着喝茶,他对袁木工道:“你去筹办一些香烛纸钱,朱砂羊毫,别的找个香炉,再筹办一只双冠子的公鸡,我要算算两个孩子在哪个方位。”
老村长不像外公说一不二,他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就承诺了早晨带上我。
我听着有点惊骇,一把拉住了老村长的衣裳。
袁木工望着那黑漆漆的山道,“叔,您肯定我们没找错地儿吗?小宝和翠儿两个五岁的孩子,不成能走这么远啊。”
在我们这里有这么一种说法,如有人失散,即悬磁石于井口,磁石吸铁,如同慈母招子,磁石悬井,失人自归 。
坟场前面是一座山,翻过那座山就是邻村的地界了。
老村长冷哼了一声,抓起一把纸钱往空中一洒,吼怒道:“尘归尘,土归土,娘亲寻儿内心苦,一柱暗香借道过,三两冥钱权作礼,尔等取之速速走!”
跟着‘滋滋’的声响,氛围中满盈出一股鸡血的腥臭与焦糊味,我不晓得老村长干甚么,一瞬不瞬的盯着。
袁木工被她的目光镇住了,高高举起的手竟忘了落下来。
老村长手中拿着一个罗盘,一起走一起不断的看着,如此走了半个多小时,脚下的路愈发崎岖难行,路边尽是灌木荒草,不着名的植物藏匿在暗处收回一阵阵诡叫,受了惊的鸟不时自我们身边扑棱着翅膀飞走……
听了老村长的话,我挺吃惊,我以为小宝跟翠儿最有能够掉进临河中淹死了,以是才会连续两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他们如何会跑到西方去呢?西方是村庄里的坟场,山陡岭峭,路窄难行,不死人不上坟的时候,没有人情愿到那儿去,大宝,小翠两个五岁的孩子是如何跑去的?
老村长没有搭腔,他一瞬不瞬的盯动手中的罗盘,幽幽道:“终究来了!”
老村长将龟壳摆在桌上,点起一支蜡烛,然后拎过公鸡,拿起菜刀往鸡脖子上一抹,鲜血自公鸡的腔子里喷涌而出。老村长提着还‘咕咕’挣扎的公鸡,靠近龟壳,任温热的鸡血把龟壳喷了个遍体通红。
袁老爷子看了一眼老村长。老村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卦象不会有错,往那边去找必定能找到孩子。”
老村长说完看了一眼袁木工的媳妇。
做完这些,他用火钳夹起龟壳,放在蜡烛上烤了起来。
吃过晚餐,约莫九点钟的时候,我们解缆去了袁木工家。
袁木工直接吓颤抖了,手里的洋火如何都划不着了,他两眼巴巴的望着香炉里越来越短的香,嘴里喊着:“叔……叔……”
老村长看着我,一脸戏谑道。“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怕了?”
烤了很长时候,鸡血干了,色彩变得焦黑,龟壳也开端往外冒黑烟的时候,老村长才将龟壳放在桌上,拿起羊毫蘸着朱砂,缓慢的在龟壳上写下了小宝跟翠儿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