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太太一听就急了,忙问大徒弟如何能破?我们老马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了!
“好一身贼骨头呀!哈哈……看来马老二有后了!”老道捋着胡子放声大笑。
“无量寿佛,老道这厢有礼了,不知马二可在家中啊?”
她恨马二,可她也晓得这些江湖礼数,抱着肥胖的孙儿微微欠身客气道:“仙长有所不知,我那爷们从不归家,不知仙长是来找他的?还是来找他孙子的?”老马太太不傻,固然不晓得本身孙子到底是个啥命,可他出世后又是和尚又是羽士连连上门,可见这孩子的运气必定非比平常了。
老道二话不说,抱着男婴就往乡村外的那乱葬岗子走。那黑漆漆的坟洞穴里暴露了一口棺材,棺材已经早被野狗扒开了,里边的骸骨残碎不堪。那老道竟然直接把男婴扔了出来。
老马太太一昂首,只见小院门口站着一个羽士,他一身青云袍,头顶偃月冠,脚踏青云靴,手托七色拂尘,好一副仙风道骨之容。
奶奶站在小院里抱着高烧数日未退的孙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着。郎中说这孩子也就只能再挺几天了。
“不过恕贫道直言,这孩子怕是不好赡养呀,魂儿太淡了,骨头也轻。话又说来,若他不是这般,那今后也就是个浅显人,贫道本日也没需求来看他了。”
老马太太委宛回绝了,又酬酢了几句便回屋持续照顾方才出产的儿媳妇。
书中暗表这老衲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是热河高僧普慈大师。
“呵呵……女施主大可不必,老衲只是感觉与这孩子有缘。”
老马太太擦净眼泪端着一碗水走了出来,欠身行妇礼客气道:“大徒弟包涵,家中过于寒酸,实在没有酒菜奉上。”
大雪还鄙人,普慈大师锃亮的秃顶上已经是白花花一片了,化去的雪水顺着他脸上如同沟壑的皱纹里滑落。他站在乡村东头那小桥上望着桥对岸的一个老道,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微浅笑了笑,点了下头,然后擦肩而过。
老衲人闭着眼睛深思半晌说:“若信得过老衲,这男婴满岁后可送到我庙上,待他出了童关之日便归乡可好?”
在东北乡间,重生儿过百天是大喜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要摆酒宴请相邻亲朋,可马家太穷了。莫说摆酒,只恐这不幸的孩子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已经是烧高香了。
“若仙长是来见他孙子的,那恐怕……”她哽咽着抹了抹眼泪,指着怀里的男婴说:“我这不幸的孙儿怕是活不过本日了。”
普慈大师可不随便给人算卦,你就是有金山银山来求卦,如果无缘恐怕都见不到普慈大师一面。普慈大师的故事可多了去了,传闻在清末民初时候他就已成活佛。他现现在到底活了多大年龄已经无人晓得了。
“好!我只是个老娘们不晓得仙长的事理,但您既然是马二的朋友,我信赖您!”奶奶决然决然地把宝贝孙子交给了老道。
普慈大师说遵循你这孙儿的生辰八字来算,他命格重一两九钱九,这孩子命太轻了,命轻之人今后怕是不好赡养。
老衲人接过水碗抬头而尽,笑道:“无妨无妨,老衲既然本日讨了女施主这碗水,就算是与这孩子结缘了。老衲大胆,欲赠这婴孩一卦,不知女施主想听否?”
说来也怪,男婴躺在棺材里还是咯咯咯地笑着,烧也退了,神采也规复了粉嫩。老道站在坟前,对劲地点了点头,然后扬长而去。
老马太太噗通下跪了下来,哭求说仙长必然要救我薄命的孙儿。
老马太太听的云里雾里没当回事。不过在乡间重生儿取名字可都有讲究,必须家中主事的男人取,人们信赖孩子的名字能够决定一辈子的运气。现在父亲死了,就只能等那天杀的马匪爷爷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