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话,卖了娃就好吗,你当人家没想过啊,一个小丫头还能值几个钱,何况现在谁也卖小孩,他们打的是赚大钱的主张呢!”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另有趴在孩子身上失声痛哭的骆二媳妇,摇了点头,扯了扯身边的根婶,表示她归去。
“那天我见骆二从城里返来,被打得鼻清脸肿的,便拉着他问咋回事儿,开初他还不说。”
大师自发地让开道,让村长出去。
他家婆娘正坐在地上干嚎着。
“他们家哪有钱赔啊!”
“传闻是吃了甚么毒药!”
“事情是他当日在街上撞到了一个大族少爷,那少爷就说他偷了钱,将他暴打了一顿,还要他拿钱赔罪,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这时有人在村庄里喊。
我不再去看地上作戏的婆子,昂首往屋里瞧,只见他家媳妇坐在床头,悄悄地抹着眼泪。
我和根婶在背面听着,内心一阵唏嘘。根婶牙根紧咬,恨得直痒痒,“作孽啊,这还是人吗?”
“谁说不是呢,就算卖了那丫头,都好过毒了呀!”
院子里被围观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的,吵吵嚷嚷,好不热烈。
骆二媳妇顿时放开了顾忌,大声地哭喊起来,“二丫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你叫阿娘可如何活啊!”哭声凄烈悲怆,让世人都为之动容。
很快,各家各户都开了门,有人跑出来问,“出啥事了?”
那婆娘见有人起哄,干嚎得更响了,哭得阿谁叫惊天动地,熟不知大师都瞧见她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他们家二丫头快不可了,要断气了。”有人答。
“有没有钱赔谁晓得啊!总之欠了很多钱。”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这时外头有人喊。
“他哪有钱啊,卖了他都拿不出!”
“那这跟他二丫啥干系啊?”
“传闻比来骆二在外头欠了赌债,被催债催得紧呢,是吧?”我听到身后有人悄悄地说。
骆二站在床角,一脸悲切的模样,眼里却闪着镇静的光芒。床上躺着一个7、八岁的小女孩,光着脚丫,穿著褴褛,这会儿,嘴角挂着血,面色青灰,双眼狠瞪,瞪眼着站在床头的骆二。
“那么说是真的喽!这事如何生的?”
“婶子,我们还是先归去吧!”我扶了她一把,摇点头,这世上不平的事还少吗?
这话一出引来一阵轰笑,说得也是,大师都是骆家村的,别说往上数十八辈了,就是平辈的,都有点拈亲带故的。
归去的路上,走在我他们前头的两个男人,恰是方才在我身后说骆二欠钱的人。我认得他们,叫阿象和阿西。
“会遭老天报应的。”二人边说边走,垂垂走远了。
“呸,这哪还用得着治啊,清楚吃了砒霜,一命呜呼了,如许暴虐的计,亏他们想得出来!”阿西啜了一口,忿忿然道。
“可不,厥后他也没法,只好要求着,立了字据回筹钱。”
“作孽哟,谁家杀千刀的啊!关键俺家二丫啊!他们家都不得好死啊!这么小的孩子也动手啊!俺谩骂他们家十八辈儿啊!”
其他屋子里出来的人也都跟着往骆四爷家跑。我家的小院,三人听了喊话,放动手中的东西,也跟着跑了去。
我转过眼,不忍再看,那孩子的模样太惨痛了,七窍流血,那模样清楚中毒而亡,真是残暴,这么小的孩子如何就下得了手?
“哪是赌债啊,我传闻他偷了城里有钱人的钱包,被毒打了一顿,还被勒令他赔钱呢!”
“都围在他们家做甚么?”村长颤颤威威地出去,挥了挥手,喝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也不知他家天杀的谁出了主张,说将二丫毒了,再出来让大伙儿筹钱,说给二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