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拉着金思羽,举头而入,没有涓滴怯意。
前行不远,脚下再一转弯,面前呈现了一座大宅院。
“如何会有白玉台阶?”金思羽感到古怪,道:“我们前次过来,没看到有这个吧?”
张天赐这番话说得威风凛冽,气势实足。
厅中明烛高照,亮如白天。室内雕梁画栋,器具古朴高雅,桌椅安排,都是明朝期间的模样。
“我呸,我恰好就要激愤他,叫他有本领来咬我!”张天赐嗤之以鼻,道:“一群孤魂野鬼,逗留人间,也敢妄称东道主?惹火了我,镇狱刀下,叫你们魂飞魄散,投生无门!”
绕过火线的两连累体桃树,面前一亮,脚下竟然呈现了一条白玉台阶。台阶蜿蜒向上,两边还是是桃树,树上却挂满了白灯笼。
“好,好,好!”墨客怒极,侧身指着宅院大门,道:“你既然有手腕,可敢进我的阴阳门,坐我的西宾席,吃我的鸿门宴,喝我的杯中酒!?”
“天赐,你好威风……”金思羽在张天赐的手里捏了捏,低声说道。
“这是为了欢迎我们,新建的。”张天赐微微一笑,带着金思羽拾阶而上。
张天赐哼了一声,带着金思羽,在西侧一排席位的上首坐了下来。
龚自贵脸上一抽,道:“恰是。不过……我们固然是鬼类,但是脾气和阳人并无二致。法师今晚来者是客,还望言辞之间多做考虑,以全宾主之谊。切勿、切勿……激愤我们的鬼王……”
看老鬼龚自贵这架式,仿佛在鬼王面前承诺了甚么。现在张天赐一照面就发飙,让龚自贵很难做。
老鬼龚自贵惶恐不已,在张天赐和墨客之间摆布作揖,连连道:“鬼王,法师,有话好好说,切不成妄动无明,伤了宾主和蔼啊。”
进了正屋,就是会客大厅。
净水小溪上,架着一座拱桥,拱桥正对着大宅院。宅院门楼高大宏伟,院墙丰富古朴。整座宅院的占空中积,总在二三亩的模样,粉墙黛瓦,仿佛富朱紫家。
“把你带归去是必然的,是不是无缺无损……就不好说了。”张天赐坏笑。
刚才看到张天赐怒斥两个老鬼,就像大人训孩子一样,让金思羽信心倍增,忐忑之心尽去。
“又贫嘴?”金思羽佯作嗔怒,在张天赐的手里掐了一把。
“前面的宅子,就是你家的鬼王的鬼窝?你等的老巢?”张天赐上了桥,手指火线的大宅院问道。
张天赐没有说明白,是不想增加金思羽的心机压力。
老鬼龚自贵和其他的几个家伙,则坐在了张天赐劈面的一排席位上。
此时现在,金思羽也不好多问,心中盘算主张,跟着张天赐就好。
说罢,两个老鬼一回身,向坟场东部而去。
这老鬼说的跟江湖黑话一样,金思羽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特码不是来听你背书的,也不是看你们玩鬼把戏的。收了这些鬼怪幻象,把田晓荷交出来,或许我能够饶你们一死。如有游移,明天我必然荡平桃林,让你们骸骨无存,魂飞魄散!”
龚自贵和同来的老鬼为之震慑,一起点头哈腰,口中道:“法师随我来,这边请。”
张天赐一脸嘲笑,拉着金思羽,徐行走进了宅院大门。
张天赐疏忽老鬼龚自贵的圆场,嘲笑道:“你就是这里的鬼王?真是鼠无大小皆称老,堆积了三五个孤魂野鬼,就敢称王了。奉告你,我没走过州府,也没挣下生祠。不过清算你们一帮野鬼,手腕也充足了。”
此人快步上前,拱手一礼,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龚自贵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说,尽管低头走路。
进了宅院大门,是一个洁净的前院,碎石铺地,松竹相间。松竹之间,一条路通向正屋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