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产业铺是跳蚤市场最大的店,白迁估计是觉得在那边能卖个好价。但他不晓得,古玩这个行当,越是大店,越欺客。
“你去哪儿啊?”我问。
开古玩店干的不就是倒卖这事吗?低价收高价卖,有好货当然要收。
“白胜的白,时迁的迁?”我问。
“好名字,名如其人。”我道。
“你的意义是他们看出来了?”白迁问我。
“画。”我就回了这么一个字。
在往店里张望了一下以后,他出去了。
“白迁。”那家伙道。
我这还没进门呢,在椅子上坐着玩手机的阎菲菲便昂首问了我一句。
“你在看甚么?”阎菲菲扭着她的小蛮腰,踩着她的高跟鞋,哒哒嗒地走了过来。
白迁拿来的《锦鸡图》,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别的那些店,如何能够有人看得出?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行当没有贵贱之分。更何况,我俩赚的还是一条道上的钱。”
粗眉压眼心不善,假施仁义暗毒奸。各式糊口无感染,常思窃盗过平生。从白迁这鬼眉来看,他这一辈子都是离不开窃盗二字的。
那块玉璧,我也就多拿了林老爷子五十万,大不了把那差价补给他就是了。总不能因为占了那点儿便宜,我就欠他一辈子吧?
“没有落款的古画,是很难脱手的。就算不是犯傻,也不聪明。这画拿到别家去,顶破天也出不了一千块。”对于行情,阎菲菲还是很清楚的。
转了一圈,白迁返来了。
我那死人钱就跟赵佶有关,这幅画也是出自当时候。不管是这幅画,还是那死人钱,绝对都是从古墓里弄出来的。也不晓得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古墓。
白迁的脸上暴露了一些不悦,毕竟不管是白胜,还是时迁,固然都是梁山豪杰,但毕竟行的是盗窃之事,不是那么光彩。
白迁拿着画走了,从周遭斋出去以后,他去了林产业铺。
他连着去了好几家店,都没能把那画给卖出去。
“既然是朋友,我也不坑你。你拿来的这《锦鸡图》,很能够是出自宣和画院,但因为没有落款,以是最多只是一张草稿。在市场上,草稿是不值钱的,鉴于这是北宋年间的草稿,我能够给你一万块。”
“跳蚤市场上不但我一家店,你能够去别处问问。”我给的代价到底有没有知己,得对比以后,他才气明白。
“我守周遭斋?”我问。
“二爷爷为甚么要把周遭斋交给我啊?”我有些不解。
有一个题目就是,在把那块玉璧卖给林老爷子的时候,我承诺过有好东西都会先拿到他那儿去的。要我直接在周遭斋出,他必定会心生不满。
“做买卖不能跟在别人的屁股前面走,那样只能吃屁。”我道。
原觉得在说出这个答案以后,她会夸我呢!
古画这类东西,在古墓里还好,没有氛围出来。一旦取出来,与氛围打仗,产生化学反应,是很轻易变黑的。
那家伙谨慎翼翼地翻开了青布包,掏了一个长条形的盒子出来。盒子内里装的是一幅画,他拿出来递给了我。
“又没个落款,看不出来。但从这画的神韵来看,应当是一副古画。仿照的假货,不成能这般逼真。”阎菲菲的眼力固然比不上我,但还是不错的,起码她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就看出这是一幅古画了。
阎菲菲看了一眼,问:“你买的?”
“一万块。”
芙蓉枝头微微下垂,枝上立一五彩锦鸡,正扭首顾望花丛上的双蝶。此画笔力矗立,色彩秀雅,线条工细沉着;衬着填色薄艳柔滑,详确入微。锦鸡、芙蓉与飞蝶,皆精工而不机器,形神兼备、富有逸韵。
“那你为甚么要跟我出价一万块?”白迁很不解地问我。